“康沐呢？”来人问。

华尧眉一挑，明明就是一只气得竖起翎的公鸡，怎么出人意料地惹眼，当他卸下战甲，除去防备，淋淋地站在自己面前时，那一点羞愤，那一点慌张，竟是如此地诱人，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诺秀早已为了准备好了热水，伺候他宽衣沐浴。

“你们给我住手！”里面的水声更响了，像是什么在水里翻似的，又有水洒在地上，淅淅沥沥的声音。

“不行！我还没活够呢！”萧澜拍开他的手，“别说看到我！”话音未落，人已跑远。

央求着，从他脸上手上那些新鲜的淤青，就能想象这些天他受到的折磨。

诺秀收起换下的衣衫，又送上一套干净的，候在外，随时听候差遣。也正发着呆，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似乎人还不少。

萧澜想再说什么，一个亲兵也是偷偷摸摸地跑了过来，拉着萧澜：“萧将军，你快过去吧，别躲着了。将军已经发火了。”

“那正好。”华尧走了进来。

整个人浸泡在水中，温的水包裹着每一寸肌肤，让水的温度沁入内，舒缓每一神经，氤氲的蒸汽，熏着面颊，泛出红。康沐极为享受，生出了些困意，靠在边上合拢了双眼。

士兵们已经在屋里捣腾起来了，有的翻柜子，有的翻床褥，有的翻屋中各种皿，不过动作都还规矩温柔，翻过之后还是原样放好，不是那种野蛮地随地乱扔。

“你呆着别动。”华尧对诺秀，又命令他带来的几个亲兵，“进去搜一下。”

“这种药短时间可以大大提高人的神力，但是长期服用反而会让人萎靡不振，力溃散，一旦服药上瘾，人便烦躁易怒，会极度依赖药物。”

华尧再度向校场中望去，站在中央的那人正挥着枪，怒气冲冲的样子，不知在吼着什么。

华尧略一思索，朝内走去，转过屏风，就看到康沐刚扯了单衣裹在上，只一只手使不上劲，还没来得及系上，口半敞着，蜜色的肌肤泛出热的红色。浑上下漉漉的，完全没有干净，衣服穿在上也立刻被弄，贴在了肌肤上，肌肉结实的线条清晰可见。透了的发凌乱地缠在肩上颈上，引着他人的目光，他怒气冲冲地瞪着华尧，脸耳都红了。

下了校场，康沐回到苑，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疲累。

正好是什么意思？诺秀莫名其妙又有些着急，毕竟眼睛看不见，极不方便。

“是康将军边的小厮偷了悄悄拿给臣检验的。”

“怪不得他以前受那么重的伤都能那么神，看来服了有一段时间了。”华尧神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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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学林递上一粒红色药：“主上，应该就是这种药。”

这个院落的位置比较偏，平日除了狼骑军的几位将领，也没人会过来。诺秀不由得奇怪，刚想要开口问，门已经被推开了。

只听得里面哗啦啦巨大的水声，康沐叫声随之传来：“这是干什么！”

“这……”韩彦卿为难，“你们狼骑军的事，我怎么好插手呢？”

竟然是国主。诺秀惊讶万分：“将军在沐浴。”

校场的另一侧，也有人远远眺望着。是华尧和跟在他后的徐学林。

华尧瞄了一眼：“你怎么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