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当时在，他绝对不会让她受那样的欺负。他在心里想。

是二十九岁的宋歌给十八岁的杜诺然的。

宋歌的结不受控制地动，他觉得自己现在口干燥，想往嘴里灌水才舒服。

她在说那段往事的时候嘴角是上翘的，话语也没有什么起伏，很平静地陈述，就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宋歌确定她喝醉了。

杜诺然的眼睛很灵动地骨碌碌地转动着，她现在的思维很跃，完全没有理睬宋歌的话，只是盯着他的眼睛，驴不对嘴地来了一句：“宋歌，你知不知，你的睫好长哦。”

看得出来她确实是真的放下了。

宋歌很诚实地说：“想给你安。”

“我没有啊，我很清醒的，宋宋。”

她说话和平时太不一样，有点小孩子气。

很诚实：“想。”

杜诺然眨了眨眼睛，“唔？”

“我能不能数一下啊？”

其实这会儿杜诺然已经微醺了，酒劲儿正在慢慢上，但她并无察觉。

宋歌：“……”

宋歌从她的手中拿走碗，温声：“别再喝了，真的喝的太多了。”

宋歌的嘴轻轻抿了抿，任由杜诺然跪在地上，和他离的特别近，她微的呼都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宋歌还未说话，杜诺然已经凑了过来。

他很心疼她，尤其心疼高中时代的她，宋歌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尽这个抚摸迟到了七年，但他还是想给她。

“好。”宋歌看着她绯红的双颊，边浮出笑意，很认真：“洗耳恭听。”

但宋歌却觉得心疼，怪不得那天和她一起看电影她会哭的那么凶。

杜诺然嘿嘿笑，“好喝呀！”

“我就想数一下你的眼睫有多少，让我的好奇心满足一下嘛。”

这声“宋宋”直接把宋歌的半边子都给叫酥了，他虽然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叫他，但却觉得莫名的好听。

她经历过的好友的背叛和男友的抛弃，宋歌都知了。

她眼巴巴地望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恳求地问：“我其实很早就想数你的眼睫了……”

包括她在高中时代那段不堪又黑暗的过往。

宋歌一直以来都是很务实的人，从来不会幻想任何事情，但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冲动，想回到过去帮她如数讨回来，想回到过去安她，陪着她熬过那段艰难的日子。

宋歌的上半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下，他抬手抓住她的肩膀，对杜诺然说：“你喝醉了，杜诺然。”

杜诺然便洋洋洒洒地说起来，从她小时候到她今年回国，25年的光景，毫无保留地全都告诉了宋歌。

“想更了解你，想了解你的过去，想了解你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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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诺然晕晕乎乎的，脸颊的温度一直在升高，贪杯的她却还在喝。

杜诺然扭，仰着脸望着正低垂眸凝视她的宋歌，她嘻嘻笑，拉下他的手来，“你摸我干嘛呀？”

杜诺然睁大眼睛，特别认真地数起来，边数还边低低地念出声：“一、二、三……”

“我一个女孩子都超羡慕的。”

她扬起笑，开心起来，语调上扬：“那我就全都告诉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