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那人天生就该如此,高高在上,封神成圣,成就显赫一方的杀神威名。而他自己,若不是当初全族相
,他连仅剩的这点功利心思都没有,而如今龙族受封,更是让他被
出来的那点功名利
然无存,他只想着这世间广阔,山河辽远,如今无所牵挂,是该出去好好走一遭的。
他们这样修行的人,心
高自然望得远,和凡间爱侣的相
方式迥乎不同。凡人从生到死,长亦不过百年,相爱之后只求朝朝暮暮,恨不得无时无刻不黏在一起。然而他们这样的仙,岁月漫长到仿佛看不到尽
,若也如凡间夫妻这样,未免太过腻歪矫情。自然平时各自该干嘛就干嘛,若有相逢之时,彼此也应当释怀地拱手一笑,云淡天高。
哪吒大概真的是醉到不省人事,连敖丙已经坐在床边替他包裹伤口都不知
。不知哪吒故意的还是怎样,那些
肉翻卷出来的外伤被他胡乱裹了一下便了事,连用灵力愈合一下都没有。那些伤口横七竖八地遍布在他前
和腹
,血迹已经干涸结痂,成了暗沉的深色。敖丙无法,只能将哪吒的外衫除去,再用指尖
一将功成万骨枯,成为英雄的这条路太窄,从来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走。敖丙也曾试过和他一起挤在一条路上,然而他并没有那个人这样
如烈火的悍勇和锋锐,难免会在岔路口与他走向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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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哪吒帐前,掀起帘子往里望了望,帐蓬里面一片漆黑,只能借着外面撒进来的月光隐约看见榻上躺着一条人。一走近些一
扑面而来的
烈的酒气立刻冲向了鼻端,敖丙被这味儿熏得差点把外面溪边的水直接召进帐篷,好连人带塌冲涮个干净。
当然,这只是敖丙单方面的想法,至于哪吒如何想的,他还不能轻易妄言。
想到哪吒他又忍不住叹口气,敖丙心里想到,临走之前最后再去看一次哪吒,战事已经快到尾声,若他情况安好,那么第二天清晨他就此离去也可了无牵挂,若他心绪不稳,从龙
回来也应赶得及。他推算了下时辰,差不多已经过了子时,听说傍晚时哪吒就已经大胜而归,只是一直被留在了庆功宴上,如今远
战歌已止,想必哪吒也应该归了帐。
敖丙忍不住想到这些唱战歌的人,以后也会在厮杀的战场中慢慢飘零,就像以往陪过他
边的那些人一样。他记忆甚好,尚能记得那些人的音容笑貌,然而这些人却永远地定格在这些记忆里,早已不知
死何方魂归何
。
人毫不手
,却从没见他像这两天这样的暴戾盛怒,完全一
不要命的狠劲,战场上的杀戮之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场痛快到极致的发
,让他杀人无数的同时自己亦有多
受伤。
敖丙坐在营帐之外,外面天色漆黑,当空一轮
圆的月亮,他望着那轮圆月,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呼一
之间口中不停地呼出一团一团白色的雾气,很快就被撕扯开来,散尽风里。在这样幽寂的寒夜之中,远
有人彼此应和着唱起了战歌,声音悲凉壮阔,像是一曲独饮苍凉的传奇。
想到年少时那个只想成为一代大侠的单纯的自己,还有点怪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