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教授一愣：“嗯？”

“我也喜欢。”虞教授顽眨眨眼，“小学的时候学鲁迅，什么感悟都没有就想看‘三亨经’。”

虞教授的笑声很清朗。他从来不高高在上。

虞教授点。他手里一本数学著作，名字非常长。

九棘园就是烂尾楼。取“三槐九棘”之意，也真敢叫，名字太大把这项目压死了。林应想起PPT上那些规划图，难不成任继是来看这个的？算不算商业机密？梁总算林召这个项目的合人，难里面还有龃龉。

言辞挠挠，笑起来。

虞教授一直觉得这个小孩儿有趣。他闯进追悼会，但显然他本不认识韩一虎。

虞教授点：“好的。”

任继微笑：“梁总介绍我来的。梁总说九棘园风水值得商榷，想让我看看。”

言辞拄着膝盖，不上气。虞教授往下走几步，帮他敲背。言辞脸涨红，不知说什么。虞教授和言辞坐在图书馆外面的木椅上，言辞抱着包局促。难要跟虞教授说你红鸾来了。

对言辞笑：“你也来看书？”

虞教授轻轻呼：“我对一切未知都保持敬畏。”

“你对什么方面有兴趣？”

“你大概是指……现有科技无法解释的事情？”

“我觉得……一切知识都是帮助我们更了解世界，更了解自己，而不能……令我们狂妄。”虞教授比一个手势，“我们的所知，永远只有冰山一角。”

“而且通常还有个‘食之’则如何。”

虞教授微笑：“各种各样的人。我记得有种人口一个，出行的交通方式是用竹子从中间一穿几个人一串被人架着走，跟烤咸鱼似的。”

随便吧，这么说也可以。言辞点。

越往上的人越迷信，因为好日子多，怕死。林应点：“地师您好。”

言辞踢踢：“如果那些国都存在的话……就好了。谁知呢，也许真的存在过？”

“开车注意一点，其他没了。”

言辞背起大包告辞，一路走一路叹气。追别人的红鸾干嘛，自己还没着落呢。林应混。

对面眼镜的斯文男人脸色纹丝儿没动：“您好，我姓任，任继。是地师。”

言辞逐渐放开，想起林应被人骂“口漏风”，前仰后合：“还有还有，有个国家叫‘无启’，国民不生孩子，死了埋土里又会复活，一直那些人，循环往复。既然这样，分什么男女。不过听起来如果人真是这样，十足环保。”

虞教授笑意温柔：“对啊，真能是这样，也好。”

言辞噗嗤一声：“有点像游戏攻略或者人设大纲。”

言辞想了想：“就……民俗方面吧。”

言辞眨眼。

言辞对于虞教授有一种敬畏。不是害怕，是学识气度被碾压的敬畏。他攥着背包带，鼓足勇气：“您怎么看……怪力乱神的事情？”

言辞咳嗽一声：“那个……我不耽误你了。对了我想说……最近注意安全。”

林应打个舒爽的广阔嚏，余音绕梁，一室皆静。他抽抽鼻子，十分镇定：“抱歉，实在没忍住。我们说到哪里了？”

林应早让人去打电话问林召。这时候一个保镖过来，站在门外摇。林应瞥一眼，忽而对任继笑：“您擅长看风水面相，您看看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