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滴血寻子。”

姑获鸟惊呆一样，八只鸟凑过来，浑浊的死气沉沉的眼睛翻下来，用瞳仁看张夫人。

轻柔，平静。

张夫人睁着眼，在夜里泪。病房外滴血的声音越来越近，她本发不出声音。张先生藏着她的羽……她不完整！

“它可能被爸爸在医院里的保护弄迷糊了。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找孩子。它往幼崽上滴血――人类的幼崽。”

言辞站在门口。病房里睡倒一片，张夫人直躺着，只能口型：我的羽在他上。

姑获鸟瞬间化形，成为穿着羽衣的美丽姑娘。它为了找回孩子，砍掉一只，不停地滴血，不停地滴血。滴了不知多少，它其实快要死亡。

张先生陪床忙一天，趴着睡着。他的妻子并没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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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形鸵鸟停下来，八只闭上眼，缓缓垂下。那条没有的脖子却突然立起，看得林应发。言辞的歌声没有停，低沉温和的成年男人的嗓音，在走廊里厚重回响。

“……啊？”

其他人话里话外提点她，她木着，权当听不见。护士定时推孩子过来喂，她一开始很排斥，医生护士都来劝，她跑也跑不了，只能由着孩子吃。

中一只，鸵鸟哀鸣，有两只要去啄言辞。林应的翅膀倏地展开，雄伟的铁幕护住言辞。

畸形鸵鸟转，走进病房。那是产妇的房间，林应一着急，想跟去，言辞却在后面抓住他。

妈妈在找她。

林应一呆，言辞的歌声从他的翅膀后面飘出。这是他唱给树苗儿听的，和缓的节奏，哄小孩子入眠。

其他人得出正义结论。

林应差点大骂，我的大爷，您不帮忙也别耍我啊！

口被暴击。

“这怪物是来滴血夺子的，你不急？”

林应听了半天，只是想现在问他大爷的六甲六丁干嘛去了是不是时候。

八只鸟张嘴尖叫，林应看见它们锋利的牙齿，发麻。锋利的两只脚爪着去抓林应。林应愿意挨言辞挠，可不是因为他愿意被抓。翅膀挡着言辞，林应一咬牙，伸手在翅膀上一抹，豁开一口子，往前将军印上一按：

言辞深深呼，拍林应：“把翅膀收了吧。”

张夫人是个傻的。

林应犹豫：“怎么收？”

“我的亲大爷！帮帮忙吧！”

姑获鸟转看言

一只没有羽的小鸟。

言辞用脑门靠着林应的背，低声叹气：“不是，我搞错了。爸爸的保护对它没用，因为它本来也没恶意。”

我要回家。

柔和的摇篮曲。

有歌声。

六甲六丁突然出现，却没对付大鸵鸟，直接冲出医院。

畸形鸵鸟可怖的脖子垂着，滴血，无意中，滴到张夫人。鸵鸟停下。

张夫人着泪无声地喊：妈妈！

“别急。”

他的妻子是个罕见的美人儿，病房里都说她有福气。没见过更贴的丈夫，鞍前后伺候。姑娘不说话，不笑，也不哭。张先生竭尽全力讨好她，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病房里对她有点意见，丈夫疼妻子是应该的，但妻子不是也应该疼疼丈夫？都伺候成这样了，你给个笑脸啊？

滴答，滴答。

“笨！”

我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