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认得苏城寒拿过来的是什么。

清玄殿的大祭司，真名无可考究，世人只知其名――灵纤。

青衣缓袖，一拜恩师。

却已恍若隔世。

危亦桐抬手扶额，刚刚在心里生出的一些感概统统不见，

危亦桐慢慢合拢扇面，画面一点点褶皱。

危亦桐对着大路尽，拢袖缓缓一拜。

钦天城里钦天阁。

苏城寒默默探手入袖，取出一枚令牌递了过去。

脑海里蓦然浮现当日在此城中修习的种种。

这把从不离手的扇子，是他的老师在他离开之日所赠。

但这就是他的老师。

一团红焰倏忽燃起，将这把扇子渐渐蚕食。

这样才有了些许“大祭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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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苍苏城寒，求见大祭司。”苏城寒站在危亦桐边，同危亦桐一样拢袖作揖。

首座之上，端坐一黑衣女子，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明眸善睐，顾盼间华彩溢，淡雅多了几分出尘气质。若不是一青丝已成雪，几乎无法相信眼前之人并非芳华之龄。

看上去不正经又迷糊。

危亦桐一愣。

完全没有为人师表的模样。

既熟悉，又陌生。

一条大路直直铺开，一眼就能望到尽的致阁楼。

她一看到危亦桐进来，双眼一亮，立刻站了起来，角漾出笑意：“乖徒，走了这么久，有没有给为师带好吃的？”

令牌缓慢地旋转着，折出一清光映照上城门。

一只不知什么材料制造成的小巧令牌出现在红焰中。

一声愉悦的笑声传来，似有似无，远在天涯，又好似近在耳畔。

危亦桐移去目光，微微摇。

但他不需要。

那还让他成为南苍，简直在胡闹吧？！

“还带了人回来？莫不是我的徒媳？”

危亦桐细细摩挲着手中的折扇扇面，一面画着大漠飞雪，另一面写着“缺月挂疏桐”五字。

苏城寒的份，老师不会已经知了吧？

折扇已经消失不见，紧闭的城门发出“吱呀”一声，突然缓缓地打开。

“哼，你居然还在肖想我的宝贝徒儿。”大祭司貌似是冷哼一声，很是不悦，和被人抢走玩的小孩一样。

那是南苍长老的令牌，能开启钦天城门。

“呵呵，你这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

“咦，咦……不对！你后面那个是……啊，我的好徒儿，千万告诉为师，你还没被他拐走！”

一言出，时光刹那之间仿佛倒回过去。

偏过抱以疑惑的目光，看向苏城寒。

女子的声音温婉秀雅，语气却轻快活泼，竟然真如二八少女的声音一般。

“弟子溯萧，求见师尊。”

声音如水般温平淡，不见怯意。

大祭司立刻清清嗓子，端庄平静：“都进来吧。”

“执此扇，入此门。”

等等，他听到了什么？

此时，他愿溯萧。

“咳咳……弟子有要事禀报。”危亦桐低咳两声，提醒自己的老师不要废话了。

“徒儿，为师知自己很不靠谱，但是听为师一句劝，门和魔门结合成侣是高危选择！”

未曾踏足的城池。

沿着大一路走到钦天阁前。然后没有任何阻拦地进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