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还是低着，什么话也不说。他的态度就像理屈词穷时的无声默认一般，让书堂中那些原本认为他是无辜的人担心不已。而那些认为他就是妖怪的人，则嚷着说把他打回原形。

「柳儿到底说了什么？」瑶华赶紧拉住赤焰问。

「宋大人，别浪费时间了。如果他是无辜的，肯定早就开口了。快点把他送交官府，免得多留他一天又要多出一尸。」人群中发出一阵起哄声。

也正是宋毅叹息的原因，他没想到柳儿竟对傅若湘有一番真挚之情。

瑶华听后的表情和宋毅如出一辙，惊讶之中带着几分无奈的叹惋。

其他人都疑惑地望着他们，不知柳儿到底说的什么。

「柳儿，如果你再不吭声，我只当你是默认，就要把你绑起来押送交官府了。」宋毅紧柳儿肩膀的手下意识又用了用力。虽然从一开始，他就打算用诬陷柳儿方法来隐瞒傅若湘的秘密，但现在见柳儿只低着一句话也不肯争辩，宋毅心中竟陡然升起一罪恶感，矛盾起来。

但宋毅听过柳儿的话后，脸色忽然变得僵白。眉间慢慢蹙紧，神情中带着一丝惊讶，也带着一丝无奈和不忍。平薄的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从边吐出的，却只有一声无声的叹息。

宋毅上前抓住柳儿的肩：「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十二干尸是你所为吧？」

既然柳儿也已有觉悟，那么宋毅也只能合他把这场替罪之戏演到终点。

他说话的声音实在太小，小得只有宋毅一个人可以听见。

说着正要把柳儿提出书堂，但这时柳儿却抬起了，缓缓说出几句话来。

只听宋毅对旁的人：「拿绳子来。」

赤焰好歹是只狐狸，听力强过一般人。如果说这书堂之中只有一个人能听见柳儿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是赤焰。如果说有两个人能听见，才会多算一个宋毅进来。所以，既然现在宋毅能听见柳儿的话，赤焰完全没有理由没听见。

和赤焰也都乖乖闭上嘴巴。

下一步，他就要绑住柳儿往官府送了。

「柳儿。」宋毅的声音压低了几分，用只有柳儿能听清的声音：「是你自己不肯解释，不要怪我。」

如果傅若湘想用死亡来为这一切画上句点，那么柳儿只希望，傅若湘最后在众人心中仍能以一个人的名义死去，而不是一个背负了十二笔血债的罪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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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这时，瑶华冲动地向前走了一步，阻拦：「宋大人请慢，你口口声声说柳儿是妖怪，但你的证据在哪里？你就这样绑了他，是不是太武断了？宋大人，虽然你贵为朝臣，但也不能冤枉好人，你凭什么说柳儿是妖怪？就算他是，你又凭什么说人是他杀的？

但事以至此，宋毅已经无路可退。

这就是柳儿一直沉默的原因。

只见赤焰缓缓弯下了腰，凑在瑶华耳边小声：「柳儿刚才说：我什么也不解释，因为我知你想救师傅，不想他死后还被人骂妖怪。我也想救师傅，所以你就把我当成犯人吧。」

看来柳儿已经抱定自我牺牲的打算，想替傅若湘承担下十二干尸的罪名。他不想让傅若湘死后还被人咒骂成害人的妖怪。

☆、第8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