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消失得无影无踪，毫无停留。

天是黑的，月亮是缺的，没有星星，没有亮色。

抬手极其轻柔地覆上他的侧脸，稍微摩挲着，声线轻柔，“很抱歉我的自作主张

强烈的白色灯光，把一切都照耀得十分清楚，甚至刺眼，稍微反光。

“对。”就像是恩赐一样的神态。

全是死寂。

一曦视线模糊，但是她还是笑着，不论如何，她还是笑着。

“我知，如果你有意识的话你一定会恨我的......我好像，不该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而地狱是冷的。

“他们说我自私，我知我活该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你看，好像只有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我的事情才会成功。”

他的黑发，他的额、鼻尖、嘴，发凉的指尖一点一点地逡巡过这个已经长相俊朗的人。他就这样躺在她曾经躺过的实验台上，却毫无生气，像是死了一样。

“她是聪明，”倪乐的“哥哥”顿时扬起一个灿烂到夸张的笑容，白色的牙齿极其亮眼，转眼看向屋内的其他人，“现在就是我们的专场了。”

一曦动了动有些僵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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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五年前，我乖乖地去死......”

坐在小板凳上，对着冷风直的打开的窗，一曦只是乖乖地缩在一张椅子上，坐在一顿乱七八糟的东西中间。子本能地冷得发颤，双手本能地环抱住自己，稍微蜷缩着，看着地面不知在看什么。

奖赏。她知自己的手段，谅她也不敢跟他作对。

长睫微敛，落下一片阴影。

她只是稍微弯着腰，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就这样踏出一步。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声音平静缓和，低低地，“倪乐......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也是这个的妹妹，如果她出事的话，对你没有好。”

“我一直在找你，这五年来......我保全医生，跟他合作，帮倪家发展实力，我不敢说全都是为了你，可真的是......为了你。”

过了半晌，一曦才抬起眼来，略过那直指自己的手指，对上那个人。

“跑，或者死。”

长发微垂，一曦很不自然地扯起嘴角，笑得很难看。稍微俯下/子靠在实验台上，冰凉刺骨。棕色的眼眸一点一点地察看着他的模样，极端的细致，像是要深深刻在脑海里一样。

眼帘毫无生机地低垂着，只是说话，没有感情。没有一点注意力分给刷的一下抬起看她的倪乐，也不想再去深究她的眼神。

一个成年男子全的重量，全压在她上。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双......邋里邋遢的人字拖。再往上，却是一件干净得不像话的白大褂。

现在的情形，两军对垒，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曦上。多难想象，在杀死自己弟弟的仇人面前，她就这样把自己的弟弟的手搭在肩上，艰难却坚定地直起来。

暗沉沉的，就像地狱一样。

失神的眼眸定定地看了片刻，才缓缓回过神来，有些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干涩，“你、让我走？”

本来在实验然后被强挖出来当医生的教授一脸不耐烦，只是看她这幅德行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满，轻嗤一声，“去看看吧，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