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信号不是很好，电话那的人声音听起来沙沙的，有些失真。

“你现在在哪？”

“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吗？”尹时京忽然发声，里带有几分迷茫。

如果我是个健康的人就好了。突然间这样的想法占据了他的脑海：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就好了……

“你最近怎么样？”

他想说他也是，最终却只是垂下了手。

尹家算大家族，除夕夜一家人得聚在一起守岁，尹时京也不例外。

他其实很想一地掰开尹时京搂着他的手指，然后告诉他自己有一定要走的理由。但他实在是太累了，一点都不想松开自己好不容易抓住的救命稻草。

也许再等一下，不用他主动提出来，尹时京就会想明白这条路不好走。

“一个人在房间里没事情，打电话问候一下你。”

“嗯……”萧恒回答得有些艰难。他知自己这样有些伤人，可是……

“姑姥他们那边不要紧吗？”

“姑姥还是这么喜欢打麻将。”他笑起来，有些感慨地说。

那餐桌上的氛围令他窒息，但他不想用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打扰尹时京。

“总有些办法的。”听起来尹时京并不怎么想细说，“我妈在陪外婆他们打麻将。”

尹时京很少拿床上的事情出来说，“刚刚都能摸到凸起来的骨。”

“留下来吧。”就在他手指碰到卧室把手时，忽然有人从后按住他。

因为一松开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留下来好不好，我很想你。”

这屋子当初装修请了位得过奖的新锐设计师，但萧恒说不准这几乎占据整面墙的巨大飘窗究竟谁的意思。寒风呼呼地着玻璃，那声音令人下意识地想要留在温的室内，不愿再走入寒冷的夜色深。他穿起衬衣，一粒粒地扣着扣子。

“喂，萧恒？”

他们高相近，尹时京光的膛贴着他的后背，温和心都清晰得像是自己的――但并不是，他自己的心要更快，更急促。他额贴在冰冷的木门上，有些难过地把手覆在尹时京的手背上，却半天都没有动静。

衣服脱得满地都是，一件件捡回来需要花不少功夫。他从外套口袋里找出被遗忘的手机，看了下没有未读信息又回去。

尹时京轻声说，那声音透过血肉骨骼，像是从心里长出来，“是真的很想你。”

了决心要分手，但当他再度和尹时京见面，话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在我外公外婆家。”他没有说自己是中途溜出酒店包间回来的。

“是我。”他有些随意地靠在阳台上，“尹时京，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考试，整天都是考试，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无聊得很。你呢？申请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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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降温降得厉害，隐约有了点寒冬的样子。

黑暗的环境里，他听到自己的电话在响。

“你最近是不是瘦了？”

情人的尹时京比他想得还要温柔贴心，他总想，如果是这样倒有几分能理解那些为他前赴后继的男男女女。不过在他印象中，尹时京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和人正经在一起过，好似突然对之前的许多东西失了兴趣。

“大概是你的错觉吧。”待到不那么疲累，萧恒起借浴室冲掉上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