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绿呢？”杜鹃笑着问。

知红笑：“让娘娘见笑了。其实，再稳重的子，也不是生来就有的。不经历诸多磨难，哪里会清楚世事无常呢。”随即她又充满了希望：“自从遇见娘娘，婢觉得像是生活在黑暗里的人，突然打开了一扇窗。所以，婢决定了，娘娘到哪里，婢就跟着去哪里。”

“我问过她的意思，她说跟着我走。”知红解释：“其实，若绿是婢父亲留在外面的一个女儿，只是，她并不知。她的母亲是一个没落家族的嫡女，却不想被亲人算计，要把她卖给一个五十多岁的官员侍妾……她逃婚了，路上遇到了我父亲……后来，就走了若绿。直到我们家族被灭的前一日，父亲才告诉我这件事。他说，那是你亲妹妹，你去她那里，总是安全的。我的父亲母亲，还有两个哥哥，都没有逃脱那场变故。”

杜鹃

杜鹃想起了叶天机。离开这里，又能去哪里呢？心里的人不在边，到哪里都是一样吧！她现在，已经很少有时间去想叶天机了，却不知，叶天机的思念才刚刚开始。

杜鹃：“我倒想不出，你这样稳重的子，还有如此激烈的感情。”

杜鹃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都过去了，不要再伤心……你亲人也希望你过得好，是不是？”

知红：“她来寻我的时候，是特意避开了若绿。她觉得，女孩子的心事，还是比较私密的，想要开解开解我。哪想到，唉，她听了之后一下子变了脸，眼泪哗哗地了下来，随即就嘱咐我，照顾好若绿，没事不要出门。我大致能猜出她的想法，却是怎么拦都拦不住她。后来，我怕她寻短见，告诉她，你还有一个女儿。她点点，说，你放心。然后，火急火燎地出了门。只是，再也没有回来。”

知红：“娘娘不必劝我，如今不怎样，我算是走出来了。”顿了顿又：“当时，她们并不知我家里发生的事。直到连着几天，看到我愁容不展，若绿的母亲才鼓起勇气问我，我当时也是一个人太过痛苦，忍不住把坏情绪全都发了出去。却不曾想到，酿成了此生最大的一个罪过。”

杜鹃：“她……”

杜鹃忍不住唏嘘：“那，你一个人去了那里？”

了，就要离开这里吗？”

知红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两个哥哥都是血的男儿，自是不屑偷生。我母亲，怜惜我幼小，告诉我，不怎样，一定要活下去。我去了那个偏远的庄园，本来我是怀着一丝恨意的。为什么同为父亲的子女，她就可以安然无恙，我哥哥他们却要为此丧命。可是后来，我看到她们的时候，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庄园里简朴得不像话，他们两个俱是一素衣，上只简单地了一枚素银钗子……然而，看到我的时候，却是异常兴奋，连忙着若绿喊我姐姐。后来我才知，父亲提前一天给她传了信，说是我同家里起了点矛盾，想要寻个庄园清静一下。”

“也许吧，江湖之大，总有我的立足之地。”杜鹃叹了一声：“你呢，到时候还要留在这里吗？”

知红：“不瞒娘娘说，很久之前，婢是为了仇恨而活。当年害得婢家破人亡的那些人，婢梦都想杀了他们……如今么，年龄渐长，却慢慢明白，仇恨是一件太磨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