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多半已经清空，但无法设置摧毁型路障，他们不会想到这点，室内四立着石墙，没有车辆能够通过。

那之后的事，白敬安不确定是不是梦到的。

那人朝他笑了，夏天伸出手，用袖子掉他额角下的血。

“上城是个没有出路的地方。”

“我们可以用轨打击――”

但夏天知什么事会伤害到他，他可以清楚看到那个时刻――在白敬安看着自己的时候。

他的双眼已失去焦距，仍固执地抓着枪不放，夏天说：“要是过不去了，反正咱们俩也在一块儿。”

不过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进来，场面已经燃到了快要爆掉，仿佛房子下烧起了大火，而保安没有一个人发现。

这事从未有过先例，因为是严格禁止的。平民怎么能分去权贵们桌上的菜肴。

雅克夫斯基绝不准备当那个告密者。

而且没一个人告密。

“你谁？你要有‘冰山’的权限，留个联系方式，我找你。”

白敬安把枪递过去，但手一抖，枪了一下，夏天反手抓住。

“我进不去！”

“我会把咱们带出去的。”夏天说。

“现实点好吗？！”

他怀疑保安有人参与其中。

这些人说的很多东西都令人骨悚然。

白敬安看着他，夏天知这个人有多强大，这一刻他如此脆弱，神志已不太清醒，但仍挣扎着想要去找什么――一把枪，也许一个炸弹――

“你黑H23型有鸟用，去黑T型的！”

“我不，我把H23型的路障都黑了。”

“他们出不去的――”

白敬安瞪着他，仍在拼命维持清醒，那双眼瞳总是映着一片地狱景象，却又一副什么样的修罗场也敢闯一闯的样子。

他知，在能看到那棵冬青树的地方，夏天会转一个陡峭的急弯，猛地向前方巨无霸的大楼冲去，它的外饰在阳光下像一座巨大的珠宝山。

他曾和夏天讨论过最外围的大规模路障。为战术规划，他考虑所有的事。

小队下达命令，简直恨不得去当现场调度。

雅克夫斯基心想，不知这些人能否意识到，这是一场多么可怕的谈话。

“小白。”夏天说。

他终于找不着力剂了，手不停发抖，他去拿第二把枪，却怎么也拿不起来。

“我看不下去了！”

另一个导演雅克夫斯基则分了一半的力去关注这场属于上城高级技术人员的转播――加密电视台，无以计数后门的偷拍，一的全民参与。

那人抬起手，指尖只蹭到他的衣摆，他被内强力的麻醉药剂拽下去，黑幕之后，那些人以此抓捕猎物，而进了地狱，就再不见天日。

他知在最后一刻，他们会从别墅区外，酒店式服务大楼的室内大厅冲出去。

他从另一个视角关注这场赛事，在这里的讨论，已不再像杀戮秀那样，仅仅是愤怒与口号了。

但只要你有够强的火力，没有过不去的地方。

像在无止境地向下坠落，既像在烈火中烧灼，又像冻入冰窟，到了某个界限，他已无法分清。

当所有人缄口不言，权贵们能发现些什么呢？他们有的连纳米武都用不好，只会扣扳机而已。

夏天切换到自动驾驶，去应急包里抓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