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公路亮着各色广告的灯光围过来，一时之间，他们陷入了夜色之中，夏天看到一个巨大的色情广告一闪而过，笼子和项圈清晰可见，背景一片酒红色。

夏天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白敬安看他的眼神的。

夏天弄出了不小的动静，他一向都是能弄出大动静的那种人，他们车里不缺炸弹，而爆炸和火焰总是能制造足够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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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安下车前，夏天对他说：“小白。”

夏天想第一次见白敬安时就对这人感到好奇。

在之后的某个时间，他会拧断某辆车中猎人的脖子，藏起尸，黑进系统，悄悄脱离战场。

“嗯，”他说，“我等你。”

夏天朝他笑得温柔又灿烂，像能撕裂一切污浊的光。

中央电脑不可能进行这种作，这是心代码的手工直接授权！

火光照亮他的面孔，如血一般……破碎不堪、失去一切的白敬安，被这个世界到了最角落，像把残破的利刃，随时会碎裂，但仍沾着敌人的血，不惜一切地想去守护什么。

夏天知他想说什么，白敬安想对他说，等他再见到他时……他能不能不要死掉。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夏天说。

“我会去找你的。”白敬安说。

安突然发动引擎，朝前冲过去。

车子猛烈地撞击，着将要合拢的装甲车冲出去，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又狼狈地落下。场面混乱不堪，装甲车们正在迅速堵死两侧的路。

他心想，这真是一个肮脏透的地方。

他撩拨他，找他的麻烦，进入他的生活……他不知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可能一个人来到上城很害怕，就是想交个朋友吧。

在一片火光与被全息广告染得乱七八糟的黑暗中，白敬安无声无息地下了车，藏在一庞大的房屋装修广告牌后面。

白敬安还想再往前冲，正在这时，他们看到前方一条灰色的高速公路缓缓立起，挡住前路。幽暗深，更多的路层层升起，仿佛巨嘴正在合拢。

整个程序并不复杂，只是惊险而已。

他有这样的能力，而夏天要就是搞出够大的排场，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他擅长引别人的注意力。

在一会儿时间里，周围更暗了，只有火的光，让人想到下城……不，比下城更暗，灯火熄了，大概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纯粹的噩梦世界了。

可那人好不容易从过去的黑暗中走出来一点，找到对生活的眷恋，会朝着他高兴地笑了……自己却要离开。真是太过分了。

“要真是不行，”夏天说，“就算了吧。别来了。”

他应该曾是个光芒四、无所畏惧的人，但这一刻，他看他的眼神如此脆弱，带着恐惧，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也没有开口。

白敬安是个尖的战术规划，夏天知他早就判断出了局势，看到了那条出路，但是没说。他不接受。

能不能活着，跟他回家？

天上，浮空梭挡住了阳光，光线越来越暗，飞梭间隙中明亮的光线投下来，闪了一下便消失了。

那人死死盯着他，好像他说了什么罪大恶极的话。

“小白！”夏天说。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条公路断裂了，残尸落下，大地震动起来。

白敬安转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