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梦……”张芸一开口孟湘雅的眉就皱成了一团疙瘩，她的声音沙哑晦涩，像是很久没有进水似的干涩。

“你坐，你坐啊。”张芸小心翼翼又十分局促地让孟湘雅坐下。

尤游：“知了，等我。”

孟湘雅接起来：“喂，尤游。”

从餐厅出来后孟湘雅问徐盈盈，“你们要回去？”

半个多小时后，孟湘雅在餐厅门口下车，她穿了一件米色的线衣和一条黑色的小脚，外搭了一件浅咖色的大衣，踩着棕色的靴踏进餐厅。

送走徐盈盈和张芸，孟湘雅站在街边望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尤游给她打了电话过来，她这才回了神。

孟湘雅停住，隔着几步的距离盯着张芸，徐盈盈跑过来拉住她往那边拽，边走边小声地说：“姐，拜托了，不要走。”

……

徐盈盈点，然后有点愧疚：“对不起啊姐，我说谎骗了你。”

因为张芸的一句话。

孟湘雅讽刺地笑了下，“妈妈？您也知您是我母亲吗？”

孟湘雅是真的烦透了这种故意伤害了人再反过来歉的行为，不是真心实意的歉也好还是假惺惺的样子也罢，既然现在找来歉，之前为什么要伤害人呢？

孟湘雅望过去时本来盈着笑意的脸蓦地僵住，徐盈盈旁边坐的那个人，是她说以后再也不要见面的人。

张芸急忙喊住她，“梦梦！”

不到二十分钟尤游就把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他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急匆匆地向蹲在地上的孟湘雅大步走去。

“我还有事，没空在这里陪您上演亲情大戏，抱歉，失陪。”

五年没有见，张芸衰老了不少，曾经保养极好的她现在眼角的鱼尾纹不要太明显，脸色也失了光泽，不再光白皙，干枯泛黄的面容有像极了深秋枯叶，材也大不如之前的圆，现在的她看起来骨瘦如柴，消瘦的双颊都凹陷了下去。

孟湘雅抬眼看了看她，只见张芸的眼里泛着泪光，很没底气地恳求：“能和妈妈坐下来说说话吗？”

孟湘雅被徐盈盈生拉扯地拽到饭桌旁边，张芸早在看到孟湘雅的时候就从座位上站起了，此时有些手足无措地望着她。

孟湘雅没回她这句话，只是帮她们拦了出租车，提前给了司机几百块钱作为车费带他们去机场。

孟湘雅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掉落出来，冰冰凉凉地顺着脸颊往下，她皱了皱发酸的鼻子，瘪着嘴说：“在那次和盈盈一起吃饭的餐厅门口。”

尤游听到她的声音不对，心霎时就提了起来，他站起来拿了挂在椅背上的大衣就往外走，问她：“你怎么了？现在在哪儿？”

张芸嗫嚅，“对不起梦梦，对不起，之前是妈妈不好……”

孟湘雅缓缓地蹲下来，低垂着脑袋闷闷地“嗯”了下。

孟湘雅冷淡：“不用了，看来今天我不该来，先走了。”

候徐盈盈说她已经到了，还在他们上次吃饭的那个位置，孟湘雅回她说知了。

徐盈盈说了一句去洗手间就溜了，留下孟湘雅和张芸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姐，这里！”徐盈盈冲她挥了挥手。

孟湘雅说完转就走，却在走出几步后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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