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阎浮刻意挖得很慢很慢，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它，只怕错过一眼，挖得满手指甲脱落亦浑然不知，鲜血自指尖不断淌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渗进雪里。

他缓缓走近巫阎浮，伸出一只手，自他肩抚至手腕，脸色一变。

“晚辈……知晓。”

“等等。”巫阎浮将少年尸背到背上，缓缓站起来，走到一较为松的雪地上，半跪下来，“晚辈弄毁了雪狐巢，容晚辈再为它们修一个新的。”

白衣老巫沉默了片刻：“你说，你愿付出任何代价，此话当真？”

年的修行无法达成。

巫阎浮心震颤，怔怔盯着那只雪狐――是昙儿，是他的昙儿。

“你的上怎么会会附着鬼藤？”

白昙好奇地歪瞅着那徒手挖雪的怪人，用前爪刨了刨雪，犹犹豫豫地凑近了一些，迫不及待地想钻进里，却又忌惮着方才抓了自己尾巴的这人，便围着口附近徘徊不前，时不时面凶相，嗷嗷一声，促他快些挖好。

白衣老巫转过：“如此，你便随老朽来罢。”

但本能告诉他，它不能靠近他，一靠近，就会受伤，很重很重的伤。

这味，和这个人一样，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说罢，便自顾自的徒手挖起雪来。”也罢。”白衣老巫摇了摇，先行走入了谷内。

巫阎浮将雪挖得更大了些，伸出手去，将鲜血滴在离小银狐近一点的地方，嘶哑低柔的呼唤：“来啊，再靠近一点儿，昙儿，你最喜欢喝为师的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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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借尸还魂之人，乃是一个用来给人续命的药人。”

“且你需得知晓，即便救活你爱妻，你亦无甚时间与她欢好相聚。日蚀之刻将到，你若再不去你该去之，必将生灵涂炭，你爱妻一样会被你害死。”

“原来如此……”白衣老巫点了点，眯起双眼，思忖良久，，“看来你会到这里来，遇见老朽，确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你能灭世，亦能救世……”

巫阎浮缓缓将手收拢了一点，将血滴在自己前。

白昙循着鲜血一口一口的，一点一点地凑了过来，离他的手越来越近，尾巴上鲜红的手印犹在，却好像已经把被这人抓了尾巴的事抛诸在了脑后，直到鼻子顺着撞上男子的手指

白昙伸长脖子，嗅了一嗅那味甜美的血，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了一小口，就缩远了些，咂了咂嘴，情不自禁地又凑近了些，了第二口。

“当真。”

好像曾经很熟悉，很熟悉。但它就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虽然把自己装得凶相毕，但是它其实很胆小，很怕疼，很脆弱的啊。

白昙嗅到空气里散逸开的血腥味，尖尖的鼻子抽动了两下。

巫阎浮一蹙眉，隐隐想到什么，不觉一惊，却淡淡：“晚辈心狭隘，无心关怀世间，唯有心救此一人，但晚辈愿为这一人灭世，也愿为这一人救世。前辈不妨明言，晚辈是否跟日蚀之刻，鬼门大开，魔物现世的预言有关？”

白衣老巫微微颌首：“老朽可以帮你，不过老朽一靠近你爱妻尸便知，你爱妻已魂飞魄散，唯有一缕残魂堕入畜生，附在其中一只雪狐上，但既已入过轮回，前尘往事便皆已忘尽，即使复生成人，她自然再也认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