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裕宁那

方裕宁愣了一下，突然顿住了，然而这停顿的时间非常短暂，陆离都还未看清他方才那一刻是什么样的表情，他脸上就已经恢复了平静神色。

“没有。”方裕宁很坦然地看他，“只有吐司，我准备就吃这个，你吃吗？”

“……”陆离一阵默然，半晌，不好意思，“抱歉。”

方裕宁读高三,那正是他离开那年,后面方裕宁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却全然不知。

“喔，好……你想吃什么，我菜很好吃的，家里只要有食材就可以……”

陆离尴尬一阵，“那你要不要回床上躺着……”

陆离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那一刻的心情,像上最薄弱的肤被人用小刀划开，然后浇上烈酒。

陆离突然没忍住巨大的悲恸,他俯下,发出沉闷的哽咽。

“在家吃吧，我饿了。”

方裕宁恢复了咀嚼，把食物咽下去，淡淡：“死了。”

陆离想着这些问题，烤了几片吐司，热好了牛，端给方裕宁。

。”方裕宁打断他的话，自己回答。

“对了，”陆离忽然想起什么，“你……你亲生父亲呢，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是昨天淋了雨的缘故？”陆离低声问。昨天方裕宁把雨伞给他了，他记得方裕宁回到车里还打了嚏，他当时就应该提醒他吃药的。

方裕宁没联系他,没告诉他，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缺席了方裕宁最需要他的时候，这份空缺永远无法弥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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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陆离咙一直哽得疼,几乎快要不能说话。

陆离几乎有些受若惊，“我现在下去买……”

“我读高三的时候,都过去好久了,十来年了吧。”方裕宁说。

“那我去烤。”陆离有些紧张。

方裕宁边吃早餐边，平静的语气好像在说今天超市卖的苹果比昨天贵了六。

“你不饿吗？还是吃过了？”方裕宁抬问他。

“不用吧，小感冒而已。”

“没关系，”方裕宁望着他，“你刚刚挂电话怎么那么急，本来想让你过来的话就帮我带早餐的，结果你也不听我说完……”

“可能是，”方裕宁瞥了陆离一眼，“你还坚持要我吃冰淇淋。”

可能是感冒的缘故，方裕宁手上温度很高，陆离只是被他拉住胳膊，却突然觉得自己全都动不了了。

“怎么了……？”陆离咙动了动。

方裕宁没岔开话题,继续说着，“是车祸,在外地出的事,交警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还在医院抢救,但没抢救回来，我去了只能看遗,再把遗领回来。”

昨天看到方裕宁举着气球站在防疫站门口的感觉又回来了，好像他们从没分开过，一直在一起，已经这样过了十几年。

这些饮料是小卫喝的还是方裕宁喝的？方裕宁现在还喜欢喝可乐吗？

“等等。”方裕宁拉住他。

陆离像在自己家似的，到厨房打开冰箱，看到里面摆满了饮料和制品，唯独没饭吃的食物。

☆、故梦

陆离反应过来，不知怎么回答，低喝牛。

方裕宁与他面对面坐在餐桌上，陆离坐在他对面很久没动，只是看着他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