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点点，他反而长舒了一口气。

“你姐姐她……”

他看着我，极其认真地注意着我神情的变化。

说到这儿他坐到我床边，并小心地避开了我打着吊瓶的手。

我没有出声，只是很认真地看着他。我意识到他正在要对我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是关于启轩的事。而与此同时我也在认真思考着那个问题的答案。

“凌昔……你真的了解陆启轩吗？”

看到我的反应，志彦反而言又止，他抬手缕了缕我额前的发，目光温柔地打在我脸上。

志彦看着我，言又止。他起把我从床上扶起来，让我靠在枕上半坐着。

“或许陆启轩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呢？你有想过么？”

“凌昔……好点了吗？”

“你从来没有怀疑过陆启轩吗？”

我对启轩的记忆或许是残缺不全的，但是要说我是不是真的了解他，我觉得答案是肯定的。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他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东西，他的习惯，他的说话时的措辞……一切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我相信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支持他出的每一个决定，而他也愿意迁就我，尊重我的意愿，我们之间从来不存在谎言。这样不就够了吗？

这间房布置得很温馨，淡黄色圆点的棉布窗帘，窗台边还有一张原木质感的桌子，桌上放着小书架，水杯，笔记本，和一个装满笔的木制笔筒。桌子的正前方放着把白色的木椅子，椅子上还搭这件墨绿色的棉质外套。

或许是吧？晕倒前只有志彦在边，他现在应该还在吧？或许他还在为我给季明打电话的事生气。

在我印象中启轩并没有那样的外套……那是志彦的吗？

他的声音渐渐远去，徘徊在我脑中的只剩下无休止的杂音。

不久，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志彦端着杯热牛走了进来。

他不生气了。

快说啊，快说啊！

我向四周看去，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正呆在谁的家里。

“凌昔，你难不想知在你昏迷的这三年来，你姐姐过得怎么样吗？”

是谁的？

撞到我的目光，他不禁面愧色，讪讪地对我笑了一下。

姐姐――

我不禁睁大眼睛紧盯着志彦。他知姐姐的事吗？他怎么会知姐姐的事呢？

我静静地看着他，并不准备表示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清醒过来，睁开眼，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间灯光清冷的病房中了。天花板上吊着一盏致而小巧的吊灯，散发出温的黄光，而我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手背上插着针，吊瓶滴答滴答地在床边悬着，将药物顺着塑料送入我内。

“之前……吓到你了吧？对不起，是我那时候太冲动了，没控制好分寸。”他开始向我歉，“你是因为想问陆先生的事才给季明打电话的吧？我知你很想陆先生……不过，有些事我还是想跟你说。”

启轩是什么样的人，难我怎么会不知……

“凌昔……你……”

“凌昔啊……要不先……”他伸手去拿那杯热牛，想要喂

没有。当然没有。

他这样问我，但却似乎并没有期待我的答案。

我松了一口气。

凌昔，你没事吧？凌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