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没指望托尼能回答，她把外套脱掉随手搭在臂弯里，迈开大长向刚才绊倒了托尼的城市模型走过去：“既然斯塔克先生不愿意说，我再坚持就不礼貌了，是我冒昧，接下来不会再问这个问题了，我们换个话题？”

贾维斯一拍脑门：“嗯，这个问题嘛……”

“不是，”托尼从脸改为口，他觉得刚才摔得那一下震得腔都在轰鸣：“是……我父亲留下的。”

霍华德・斯塔克的奋斗故事全世界耳熟能详，在这个次元已经赶超了石油大王哈默和神巴菲特，成为新一任的高考作文励志典型。在学生们眼里，他是个比儿子托尼牛掰了好几个点的军火商、天才发明家、有钱人、花花公子哥等。

“你说的是斯塔克先生么？真的不是脑补？”苏秀怀疑地看着贾维斯：“他还有良心？”

托尼抬起，眼圈稍微有一点点红：“是他最成功最得意的作品。”

“我以前一直觉得他不太喜欢我，不我什么他都很嫌弃……”托尼双手捂脸，低垂着，声音有点小：“直到前两天佩姬给我送来了他生前留下的影像，我才知，他认为我是他的骄傲。”

托尼一开口就打不住了，能看出来这是已经憋了太久，很需要有个人来倾听他的想法。于是苏秀干脆直接往地上一坐，把自己当成个不会说话的树或者垃圾桶，默默地听着，时不时点以示鼓励。

“哦？”苏秀表现出了恰到好的疑惑，但也没多问。

至少在十多年后的今天，托尼终于跟父亲和解了。

“我问你怎么回事，你不说，”苏秀叹了口气：“我追你，你跑了不让我追，那我就不动了呗，结果你现在又嫌弃我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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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东西呀？”苏秀回过装作对城市模型产生了兴趣的样子，顺便遮挡住眼里一闪而过的激动情绪：“斯塔克集团要盖新基地了吗？”

话说完的时候，苏秀刚好走到了托尼的面前，她单膝蹲下，对着托尼伸出一只手：“大冬天的地上凉，别躺着了，起来吧，总裁？”

没有误会一生。

托尼勾了勾嘴角，握住苏秀的手。

“还不算太晚，”托尼的目光落在城市模型上：“至少……”

……”

托尼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既没有等到苏秀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再一脸关心地将他扶起；也没等到贾维斯指挥着钢铁军团飞过来勇救主人，他只感受到了脸疼，和冰凉的地板。

苏秀耸耸肩膀：“斯塔克先生，你还要我怎么？”

都冷到心里去了，冻得打哆嗦。

“这东西叫‘明日世界’，”托尼一袖子，在苏秀对面蹲下，随手指了几个城市模型中的建筑：“差不多七十年前吧，当时还是二战时期，我父亲举办了第一届斯塔克工业博览会，对外展览了很多当时先进的发明创造……”

但是很少有人能了解霍华德的内心世界，人们熟知的，往往是单纯而片面的。

托尼张了张嘴，发现苏秀这话他还真没法反驳，一时间屋里变得安静起来。

苏秀伸直胳膊拍了拍托尼的肩膀：“这不是很好嘛。”

“喂！”忍无可忍的托尼抱着委屈的心情自力更生翻了个，他躺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用手脸：“你们两个过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