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皓婉拒了。

他扭望了一眼窗外卷云与高天，叹息：“肖重云这个人呢，家庭出复杂的。他活到现在，怎么说也有点本事，用不着你们这样的不良少年瞎心。别人是另有一番天地的，你们先把当下活好，该啥啥。有时候太在乎一个人，就会失去那个人，适当保持距离是一种艺术。现在我的保护的目标走了，我无事可，觉得人生寂寞，所以愿意留下来看你们玩。周天皓是吧？小混混是没有前途的，如果你愿意跟我当学生，跟我干活，说不定能出人地。”

周天皓走过去拦着，结果女人是房东：“之前住这里的中国人？他把房子退了，东西全都不要，统统送走。什么，你想要？”

他又说：“这怎么会是小概率事件？这叫碰瓷，老大说国内天天有，一看你就是很久没回国了。”

然而当晚上十二点，孙方正端着盒自己炒糊了的回锅肉盖饭回去时，男人已经不在了。他不知用什么东西把绳子磨断，自己去吃回锅肉去了。临走前还在墙上用粉笔留了个邮箱：“如果以后回心转意，给我发邮件――戚八.九。”

“他们关系好不好，我不知，”男人淳淳教诲，“反正预付金进我账了。有时候呢，不应该知的东西就不要知，知太多了，人反而活不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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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不拉几的孙方正茫然：“我也不知怎么调的，老大调的。”

男人找小白虎重新要了一棒棒糖，要求小白虎帮他剥掉玻璃纸，像烟一样叼在嘴里：“私家侦探，怎么样？”

周天皓走时，男人还在后面喊：“晚上要吃回锅肉！对，中餐馆的回锅肉盖饭！”

女房东当他是贫困留学生，心生同情：“那你去挑三样，其余都得按对方要求理掉。”

小青龙和小白虎走过去，一起用力把他抬起来，扔到房间角落。

“不知，”男人，“老板没说，我收钱办事的，当然不问。”

男人消失以后，周天皓依然每天去肖重云住的公寓下面转一圈，有时候拿着他的笔记本，就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研读推敲。等来等去，春天就过去了，夏季温芳香，肖重云却始终没有回来。有一天一个穿格子洋装的法国女人带着搬家工人，上了楼，打开肖重云的房门，把里面的东西统统打包，然后装上一辆卡车。

男人又：“干我们这行的，人脉与脑最重要。你脑子是够了，又是个富二代，当我学生再好不过了。我是很少对外抛橄榄枝的哟！”

周天皓进门，在蒙了一层灰的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学长的私人用品真的很少。他挑来挑去，挑了肖重云放

男人又转向小青龙和小白虎：“如果他不行，你们两个勉强也可以。反正你们两个学香水，是断断没有前途的。”

“肖学长与他哥哥关系一直不好，怎么可能派你来保护他？”

周天皓问：“保护他，是肖学长有什么危险吗？”

周天皓打量面前不修边幅的男人：“你的本行是什么的？”

懒得用，那个血腥味还是调出来的……你们怎么到的？”

“对，我叫戚八.九，你们可以叫我老七，或者老八，但是不能叫我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