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皓原本在看一个他放在桌上的茶杯，似乎觉得觉得质地尚好。不知怎么就好像有人当面打了他一拳，杯子突然落在地上，摔成碎片。他立刻蹲下去，手忙脚乱地收拾，收了好一会儿，捧着一堆瓷片，背对着肖重云，问：“没有生意可？”

张松没说话。

“不想。”

剩下的十八万想必是刷的他爸的卡，这么看来小鬼其实很有商业脑。毕竟周天皓认为，从商第一要点，在于脸厚，第二要点，在于能说谎。周天堵着路，拦住想绕过他去回去的小鬼，皓斟酌词句：“以前我问过你，肖学长和张文山的关系。你说是金钱关系，后来我发现不是。”

“两万。”

肖重云摇：“大象踩不死蚂蚁。”

“我跟老师说，”小鬼终于开口，“申请的创业贷款。”

周天皓便像松了一口气一样，顺着黑暗窄小的走廊，转离开了。他走得很慢，走到堆满杂物的楼梯间时，正好看见张松提着一桶食用油和两盒饺子回来。小鬼看见他，把油放地上，原地站住。

周天皓默然不语，继而开口：“肖学长，你要走‘中国香’这条路，正好我也要。公司里有人劝我，对于潜在的竞争对手，要不要提前打压。”

“我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他拿了个垃圾桶走过去，自己弯腰把残局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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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tus不是大象。”周天皓，“你也不是蚂蚁。”

“不想去云南，看看今年的鸢尾花吗？”

这是很长一段时间里，周天皓跟肖重云，唯一的一场面谈，不欢而散。临走前，他问肖重云：“肖学长，有人要买你的循环香方吗？”

“二十万。”

与其说是少年，不如说是青年。毕业以后，小鬼似乎又长高了一。还是寸板短发，全上下没什么名牌，因为勉强算是工作室老板的缘故，穿了一长袖格子衬衫，显得很多。

他问：“现在我再问你一次。肖重云与张文山，到底是什么关系？”

“其实贷了多少？”

周天皓停下脚步，打量面前的少年。

“我不想杀张文山。不知他跟你说了什么，应该一个字都不可信。”肖重云看着他，“现在我就想在我学生学走路的时候，扶他一把，等他自己会走了，我自然就离开。这间工作室虽然小，我认为足够张松现在用了，因此我们没有交易的必要。”

张松抬，正对上一双锋利地，带有杀气的眼睛。他本能地退了一步，觉得这种眼神像一把刀，几乎要刺到人血肉里

“哦，”周天皓点，“你说申请了多少？”

红相间花里胡哨的领带，在自己房间里转来转去，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生意可。”

“既然要开香水工作室，为什么不选个好点的地方，稍微装修一下？再怎么也请两个客服，就你的聊天方式，这工作室早晚要倒闭。”周天皓啧啧称奇，“你还缺钱？”

“难你老师不知，你其实有钱？”

肖重云回答没有。

“你的护照应该已经过了滞留期，你原本份证也不方便用。现在你就是个黑，哪里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