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的孩子呢？”

程文愣了一下，突然想到自己确实没有问蒋继平的意思。如果蒋继平真的只认蒋一帆一个孩子，那这个孩子又该怎么办？许析见他沉默，低下了也不吭声了。

孩子捧着手机看了半天，仿佛有点不敢相信地抬起问：“这是我爸爸？”

蒋继平沉默良久，对程文：“让我想想……”

“老师，你儿

程文没想到，待他跟蒋继平说出这件事的时候，蒋继平回应他的竟会是震怒。

程文知蒋继平不会拒绝，几天后他去蒋继平家的时候，就看见里面几个学生正忙里忙外地给帮他搬书。

才你妈妈也说了，当初是……嗯……医院的失误，所以你现在的妈妈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爸爸很想你，所以想接你过去跟他一起生活。他是个大学教授，人好的……你要不要看看他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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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析把低得更低了。沈倩这时候从屋里走了出来，语气强了很多，张口说了个赡养费的数额。程文只得说自己去转告那一家，就跟两人告辞了。

“……谁让你多闲事！”蒋继平脸红脖子地指着程文咆哮：“这是我的私事！你有什么资格！”两份亲子鉴定报告被蒋继平撕得粉碎，纸片被扔得到都是。

程文起给蒋继平倒了杯水，：“吃片药吧。”

程文笑：“对啊，想不想认识认识他？”

蒋继平跌坐回沙发，浑抑制不住地颤抖。程文看得难受。他这才意识到对于蒋继平来说，这或许不全然是好消息。他此刻的心情大概是复杂的，一帆死了，他本可以以生父的份怀念他；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过去的一切都是场错误，连所有的回忆都要被否定，这叫他如何能接受？

程文看得有点心疼，说：“为什么这么问？我看你是个好的孩子嘛。”

孩子点点，程文打开微信翻了半天，找到了沈倩拍的坐在书桌前看书的丈夫。蒋继平穿着居家服坐在靠背椅里，舒展着一双长，单手托着书脊，隐约能看见修长匀称的手指。男人微微低着垂着眼，后落地窗透进色的阳光，给他英的轮廓勾勒出了一圈金边。蒋继平长得周正，还不到扎眼的地步，但他专注的模样总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蒋继平抹了把脸，对着一地的碎纸屑呆坐了半晌，没有拿药，却奇迹般地控制住了情绪。他抬起，红着双眼望向程文，艰涩地开口问：“……他……过得好吗？”

两人沉默了半晌，许析轻轻说：“……我爸爸……他真的会要我吗？”

程文重新坐下来，掏出手机给蒋继平看了一张照片。这是那天他去许析家拜访时照的，孩子拘谨地坐在沙发上，望向镜的脸上里带着些忧郁和不安。蒋继平拿着手机怔怔地看着，程文对蒋继平说：“那家人好像……希望你能把他接走……”

蒋继平有些意外地抬起，程文继续：“孩子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他是外婆带大的。老人家最近刚去世，他妈好像对他不怎么上心，家里条件也不太好……”

孩子低下，程文实在不想对他说，他母亲不想要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去跟蒋继平生活。

程文恍然大悟，叹了口气：“前两年车祸去世了，当时你亲生母亲也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