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的从亦白一直是乖张不羁的，那张与白莉肖似的致脸庞没甚表情，对家里的亲戚或是自己的父母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她还从未见过从亦白出过除了不屑和冷淡以外的神情。

她像是打了一晚上

路丛珍这时迷迷糊糊地不知说了什么，从豫辛还没听清，从亦白却像是条件反般地迅速轻轻拍抚她的后背，将水杯递到她的边，柔声轻哄：“水在这，你慢点喝。”

打了针，还需要一些时间观察，从豫辛就在一旁的电脑桌前坐着，看着自己的侄子，她忽然觉得好像不认识他了似的。

从豫辛正在药的手一顿，她还从没听过她这个侄子这般温柔的声音，这个女孩子是他的同学吗？不，肯定不是同学这么简单。

从豫辛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你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谈感情的事情不要太认真，最重要是不能耽误学习。”

从豫辛被他问的一哽，顿了半晌，她想不过又问：“你妈妈知你们的事情吗？”

如今见他终于有了些少年人该有的情绪，她这个姑姑的也不知该不该替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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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亦白闻言像是听了个笑话，他侧对她邪气地一笑：“学习？姑姑，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学习？”

从豫辛在这一刻仿佛在他那张致的脸上看见了冷冰冰的白莉，他此时展现出来的那聛睨一切的霸气势比他那个叱咤商场的爹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不亏是他们两个人的儿子，将这两人的特质气势遗传了个十成十。

抱在怀里，他的线抿的很紧。

一晚上的高烧让路丛珍被束缚在梦境的泥沼里，想要抽，可手脚全陷在里面，所有力气都是徒劳。她隐约看见有人站在自己边，她想要求救，可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又干又，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是我妈给我找的家庭教师。”从亦白十分坦然。

从亦白在路丛珍边守了一夜，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路丛珍上的高热才渐渐退下去。

从豫辛不知该怎么劝他，或是怎么劝他都无用，她还未开口，从亦白却已经对她下了逐客令：“姑姑，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

从豫辛临走前要跟从亦白说什么，但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望着从亦白深深地叹了口气。

犹记得前两年见到他，他眼中的沉寂和冷漠让她都有些意外，明明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眼里却比她快到中年的哥哥更多几分寂寥。

今天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她还很惊讶，毕竟虽然是他姑姑，但两人的交集实际并不多。

好药后，不用从豫辛多说，从亦白自觉地背过去，打完针，他又上回，扒在床边像只小狗一般，紧张的眼神一刻也没从路丛珍上离开过。

路丛珍一晚上都在昏暗的梦境里浮浮沉沉，直到窗外的阳光穿透清晨的薄雾照进来，才终于唤醒了她昏沉的意识。

“什么？”从豫辛起初是很震惊，但震惊的情绪过后，她竟忍不住开始同情从亦白。这个孩子好不容易遇到了能让他有情绪的人，但这段感情从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不会是一个圆满的结局，“你爸妈不会同意的。”

从亦白毫不意外她会如此说，他的目光平静的无波无澜，语气却冰冷强：“我知，但我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