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顿，话风又转：“不过人各有志，喜欢跟人类混的妖也不少。而且你现在成了玉灵……一切又要另当别论了。”

斗小琥“唔”了一声，把话题拉回正轨：“所以，你究竟是帮不帮我？”

“那时候，我母亲本来生了两只小虎，可不幸夭折了一只，母亲很难过，正巧我发现了被遗弃的子文，便用我的气味掩盖掉他的，让母亲以为他也是自己的孩子。”

的面前。虽然过了那么久，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离我那么近，他就隔着玻璃望着我，那么近那么近……是这数千年来离我最近的一次了！”

她的形化作红光逸散，斗小琥眨了眨眼：“大姐姐不见了。”

他蹲下`，似是要跪在冉玚脚边，声音里带了些许哭腔：“冉先生，求你帮帮我……哪怕让我再见他最后一面也好，在我消散之前……”

冉玚深深叹气，弯腰扶起了他，眼里有几分悲悯：“可即便你拦下了他，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一样看不到你，不是吗？”

冉玚回到茶桌前，视线又落在上那许久不曾翻动的几行字上，“斗谷於菟，字子文，楚国令尹。”

他说到这，忽然想到什么，挑了挑眉看向斗小琥，目光里竟有几分促狭：“史料里记载的母虎，该不会是你……”

“是这样啊……”

“……大姐姐？你的年纪可比她大多了。”

“斗子文这个人，也可谓是一段传奇了，他为表兄妹私通所生的孩子，又赶上五月初五恶日出生，被视为不吉，故遭遗弃。可也是天助子文，竟得一母虎哺喂，哺喂之时又恰逢被其外祖父看到，大为惊奇，才将他接回抚养，让这位贤才得以存活下来。”

他的情绪激动起来，几乎要扑到冉玚上，“可……可他居然看不到我的灵！他居然看不到我！我、我不甘心！他再过两日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我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如果这一次不能拦住他，又不知要再过上多少个千年！而我……我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这个名字在简双珏听来不免十分奇怪，疑惑：“斗谷……於菟？”

是啊，即便站在他的面前，他也看不到你。

冉玚叹气：“也罢。我正看到斗子文这一节，你便找上门来，不

明明是近在咫尺……却比远在天边更要可怕。

“我……”斗小琥突然愣住了，怔怔地望着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斗，源于芈姓，从斗氏。‘谷於菟’其实是楚语，楚人谓‘’曰‘谷’，谓‘虎’曰‘於菟’，‘谷於菟’就是‘于虎’，也即‘让老虎喂养’的意思。而他的字‘子文’，‘文’也取自老虎斑纹之义。”

“啊？”斗小琥心一，生怕他误会什么，连忙摆手，“不不不！不是我！是、是我母亲。”

他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红妆，红妆不屑地冷哼一声，“你们聊，我先回去休息了。”

冉玚看着他，摇了摇：“你是天生的妖，如果你没有跟了斗子文，现在也许早已称霸妖界了。”

“为虎符，执掌生杀，浇灌以鲜血，哺喂以命魂。生前又冤而死，可历经千年时光，竟是一丝戾气也无。能保持这分心境清明……实在是与某人，走了两个极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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