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这“溯洄”的场景只有他与冉玚二人能够看到，否则再让张琬经历一遍的话，神本就脆弱，保不准是要崩溃了。

周末，学校里住宿的学生还是有不少结伴出校的，出校门时依然需要登记，还是颇为麻烦。

“……冷。”简双珏双手抱臂，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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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双珏略一思索，忽然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时我好像听见了什么东西碎的声音，但是声音很奇怪，有些沉闷。现在想来……可能确实是玉碎的声音，因为被包裹着，才不像正常那样清脆。”

简双珏还在惊惧中没有回过神来，愣了几秒，才答：“那个纸箱。”

溯洄的过程是无声的，可即便是无声的场景再现，也让人心揪得发紧。末了，无数青光汇聚一点，敛在冉玚的指尖，天地归色，他紧锁着眉，回问简双珏：

似乎前一天还在盛夏酷暑中没有回过神来，下一刻便已一脚迈入深秋，向着寒冷的冬季一去不返了。

冉玚叹了口气，忽然停下脚步。

可这话一出口，他自己又觉出不对了，当时他站得那么远，是怎么听见那么细微的玉碎之声的？

于是他没有吭声，只默默用手捂住了眼睛。

张琬仰着看他，却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眼中还是空的，没有神采。

他说着，单抬右手画符布“障”，继而双手结引，发动了“溯洄”。

纸箱，张琰失去意识前拼命想要够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对他来说这般重要？

三人从树下走过，一片落叶瑟瑟飘落在简双珏，被他摇抖掉，回看向张琬，明明穿得比自己还要单薄，却像是不知寒冷似的，始终一言不发。

冉玚不禁微微颦眉，用手搭住她的肩膀：“清醒一点，现在能不能找回你哥哥的魂魄，只能靠你了。”

“或者……是纸箱里掉出的东西。你看到了吗，那个长条形，被包裹着的东西。”

正在他疑惑的当口，冉玚已经向张琬询问：“请问你家里，有玉吗？出事当时，你哥哥抱着的箱子里，是否有玉？”

这天气……什么时候竟然这般萧瑟了啊。

那个出事故的十字路口，便在眼前了。

张琬又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双眼才慢慢聚了焦，垂低声：“有。那天我跟哥

车祸的景象在铺天盖地的青光中重演，单调的颜色更为之增添一丝诡异与恐怖。简双珏虽然内心抗拒，却还是从指中目睹了整个过程，心脏怦怦着，带着一种无法改变历史的无力感，仿佛要从间蹦出。

他正想着要不要去学校找人借件衣服来，冉玚却已付诸行动，将外衣脱下给张琬披上，后者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抬看了他一眼，眼中也只有空寂的黑。

简双珏顿时心一，他并没有想到冉玚一言不合就要溯洄，让他再看一遍车祸的景象，他还是十分抗拒的，可仔细琢磨，似乎这是能够锁定张琰魂魄被困在何最快的办法了。

冉玚的目光在斑线附近打量了一番，：“这里没有游魂，很干净，也没有怨气。”

“看到什么了？”

多日过去，简双珏依然忘不了那一幕，好在现在是晚上，场景还是有几分不同，不至于有强烈的视觉冲击。

想必张琬心中，比自己痛苦更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