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要我小心事，又不说要我什么事，最要紧他还不复我的官。我忍不住耷拉下脑袋：“陛下，臣在京城住不惯，臣都快憋出病来了，恳请陛下给臣寻点事，或者允臣回南方戍边去。”

谢璟松一口气，目不斜视的：“还请陛下置。”

那中年人肩膀上有两指宽的新疤。

但这话不能明说。我再把脸，低对着陛下的方向恭恭敬敬的：“陛下说哪里话呢，臣没生气，自然就不用出气，这人还是留给陛下自己置吧。”

“是他。”抽了匕首仔细干净，陛下转对跪在地上的谢璟笑：“的不错，给赏。”

天助我也！我知我这样想十分自私，但谢璟难受，我却莫名有些高兴，我把脸上那点欢喜压回去，三两步上前扶住

陛下被我逗得直乐：“着什么急，难得回京一趟，待在家里多陪陪你爹。”几句话十足诚恳且天经地义，说什么也不肯复我的官，末了挥挥手：“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陛下：“夏侯谦，这次的赔礼先记在账上，往后几天小心事，若得好呢，赔礼和赏赐一块给，若的不好呢，你还得上回法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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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角抽，心说您这是拿刀人乏的吧，没敢再去追问。

“也罢，既是这样，别让他在这儿碍眼了。”陛下慢慢的：“拖下去凌迟吧。”

可我要是不砍，窝藏刺客这罪名我也担不起，日后万一被哪个小心眼的发现了参我一本，陛下要置的还是我。横想竖想都是我亏，只要脑子没进水，我是万万不能接手这刺客。

林林总总折腾过两个时辰，出了门已是晌午，谢璟一言不发的跟在我后，脸色白的像纸一样，看着很是不好。

被到半死不活的中年人让侍卫给拖下去了，我与谢璟依次告退，临走前，陛下赏谢璟一对儿玉如意，嘱咐我两句莫名其妙的话。

不同于两天乱砸东西那种气法，打从看见这疤开始，陛下的脸色是由白转黑再转青，两眼瞪溜圆，嘴角上一抹笑阴森森的泛着寒气。

我抹把冷汗，出口声音有些虚：“不生气不生气，臣没心没肺惯了，哪会为这点小事记恨。”

按理说要是个寻常刺客，拎回去砍了就是了，这回却不是寻常刺客。陛下虽然明面上把人交给我置，可难保他哪天又想起来了，觉得直接弄死太便宜这刺客，心里不忿找我要人，我要是交不出人，陛下就得置我。

“还置个什么。”陛下又转看我，看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一会，果然又听陛下：“上回的事委屈你了，作为补偿，这个人便交给你出气吧。”我心里咯噔一下，暗坏了。

陛下一声不吭的就把手里匕首戳进中年人那新疤里了，宽窄正好。

我是个贴的人，谢璟脸色不好，我自然没有不不问的理，我咳了一声，装作不经意的问：“子珂，看着你脸色不好，可是胃病又发了么？”

陛下背手好整以暇的看着我笑：“当真没生气？”

“不……”谢璟顿住脚步，脸上忽然显出痛苦神色：“是，胃又疼了，忙了大半天还没摸到早饭，连口水也没喝到，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出声止住我，折回桌子后面摸出把匕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