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也和曾有良兵分两路，一个继续前进，一个上楼。

幸好向也反应过来，揿灭手电，可女人似乎毫无光感，继续摸索前行。

“吴妈，是你吗？你回来了吗？”

时间刹那凝固，两人视线似乎在昏暗里对上了。

可四周寂静如初，仿佛刚才那意外只是紧张的幻觉。

向也也在等待，想要拆穿她伪装似的。

他脑袋后仰，避开她的摸索。

阳台进门连接一条走，左手边卫生间，右手边一间卧室。事先踩过点主人不在家，向也和曾有良大方推门进去。

另外三面墙唯一悬挂的一幅极光摄影作品，与向也所要搜索的东西大相径庭。

走再继续往前，左边楼梯口和另一扇房间门，右边栏杆之下是天井，依稀可见一楼盆栽。

勺掏耳朵似的，不多时，一直尝试扭转把手的手感到松动，锁开了。

女人抓了个空，收回手没有下一步动作。

女人站定朝书架问，而向也就在她一步之外，屏住呼盯着她。那声音钻进他耳朵，留下奇怪的第一印象，向也无暇回味，倏然之间，女人缓缓转向他。

她没注意到向也似的，扶着墙慢吞吞往外移动。

向也眼疾手快去接。

向也先迎来一间书房，手电筒白光之下高及天花板的书架显出威武的轮廓，他失神片刻。

向也左右瞄瞄，并无异动，于是继续轻脚往里边的卧室门走去。

屋里陈设简单，从丢在床边的中老年女式外套推测，这应属老人房。两人略略检查一遍，果然无功而返。

第一次没中，相当与打了它一掌，然而已经没能有第二次……

“吴妈？”

也许藏在书架上？手电光圈重新回到密密麻麻的书脊，舞台灯光、灯光设计……

就在他两米外的门口，孤魂野鬼一样立着一个披散发的女人——这是仅凭长发来的第一判断，因为对方高，借着手电筒的光可见她穿了一条深色袍子，领口开得很低，好像没穿打底衫，袍子与肌肤黑白分明。

向也明知应该立打晕她，但怀着瞎猫撞上死耗子的侥幸，没有动手。

女人扬声吼，声音只是疑惑，并未多一分恐惧与慌张。女人白皙瘦长的手机械地朝他脸面探过来。

向也后退转，可能是手肘可能是背着的画筒，只一瞬间的事，“凶”已经不可考证，沙发边架子上一个东西掉落下来——

就是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陶瓷俄罗斯套娃散开好几个件，大的噼里啪啦碎裂，小的没碎咚咚地板上，在空的房子里格外响亮而瘆人。

刚往右手边扫一眼，登时吓得汗倒竖，手电险些脱手。

向也邀功地觑了曾有良一眼，后者赶鸭子将他搡进屋里。

不说这是向也第一次行动，放曾有良在此，遇上这等聊斋怕也是一个措手不及。

下一秒，女人忽然暴戾尖叫，几乎

向也依旧维持沉的姿势，生怕稍一动又引发更大声响。

一个荒诞的念在脑海里迅速成形，向也站着不动，忽然闪了闪手电，女人恍若未见，眼睛也不带眨一下。

如果心知有异，胆大的应该抄武过来，胆小的就装睡混过去，这样步步近，倒像是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