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很细微的声响，起初向也以为是手机震动，但响声连续，比较像电动牙刷。

她没有夸张的叫声，像这是不堪之事，竭力崩住一口气，许久无法忍耐才长长吐出。

向也气馁又失望。

等联想到那是什么，向也血脉偾张。他闭上眼，但眼前却不是黑暗，而是一副瑰丽壮阔的雪景，很白很美，只有一丛看似不和谐实则契合无比的黑色点缀。

他绝望地睁开眼，仿佛床垫和床架消失，她盯着他，实实在在看进他眼里，严酷的美貌禁又感，她伏到他上，嘴微张，诱人索吻。

一抽屉黑色丝内衣，向也双颊一阵燥热，赶紧合上。

向也转过，目视铁杆横亘的床底。他呼加重，可并不是因为命悬一线的紧张。

抽屉轮动的声音，床柜抽屉被拉开，翻动和拆纸盒的声音，她从里拿走了什么。

而寂静之中，似乎暗藏一丝不和谐的声响，窸窸窣窣。

两手摊开在侧，向也压抑呼，窒息的眩晕将血掀起又一堵骇浪，鼻息热起来。

陶燕坤把丝袜脱了。

有人要进来。

最靠外面的是一沓用缎带绑着的信，他的字迹，陶燕坤的名字，厚厚的一捆，不知他们那几张大贴是否也夹在里面。她大概不会再翻出来，即使翻出来也看不见了。物是人非，一切早已无所谓。

看来上回他猥琐的担心多余了，压不会不成套。

向也有点烦躁地合上抽屉，蹲在原呆呆望着雕花的黄铜把手。

一直拉到最下层，才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向也斜着眼瞅，是陶燕坤。

直到最后一声带着痉挛似的呻|，她才如临岸之鱼，重息。

转又沙发边那个比灵婵高的置物架，上面已经没了俄罗斯套娃，取而代之是一盆固定的绿萝。

面积和家摆设，没有暗室的可能，但他依旧把看上去像开关的手办、书本检查一遍。

除了屋外天光大亮，鸟语啁啾，周围如那夜寂静。

……

看样子的确刚从外面回来，黑色丝袜来不及脱，直接穿了墨蓝色棉拖。

她提起一只脚，再放下来时光溜溜的，脚拇指舒展，丝袜松垮垮垂在一侧。

那一声也如有力的一击，将他脑子里的弦“筝”的一下拨断了。他眼红如血。

卧室外阳台正对前院，吴妈就在那儿，向也无法从阳台溜走。卫生间也是死路，走投无路之下，向也伏一，进了床底，还想进衣橱藏好，已然来不及……

他在等待入睡后平稳的呼声。

然而没有，陶燕坤幅度较大翻了个，磨蹭被子的窸窣响，她如被人掩住口鼻，久久才吐出一口大气。

床垫下沉，床架微颤，吱呀几声，是她躺到了床上。

向也不知自己在床底藏了多久，只记得听到陶燕坤

门被推开了。

向也先拉开五斗橱最上层抽屉。

第二层，黑色丝袜……

陶燕坤走到五斗橱边，向也可以看见她纤细的脚踝。

卧室很简洁，铁艺床、梳妆台、五斗橱、墙面衣柜，其上很少摆设品，墙面也只有一张她早年的艺术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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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搜寻无果，向也望向陶燕坤的卧室门，几乎没有犹豫便推门而入，当然他早已上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