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儿呢？”夏满那边似乎很安静，衬得他口气里也似乎带着一异样的平静。

他把脑袋埋到胳膊里，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有人拉了拉他：“叶朝川，你喝多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一个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猛地一抬，差点把自己晃晕了，视线好一会儿才聚焦，正是气嘘嘘的夏满到了他跟前。

夏满利落地挂了电话，叶朝川把手机装进外套口袋，走了几步一屁坐在了路牙子上。

崔老正着筷子一粒一粒地夹着花生仁吃，看见他俩端着杯子，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给自个儿酒盅里添满。

叶朝川猛地停下脚步，把夏满吓得，以为他要耍酒疯呢，就听他

他胃里火辣辣的，脑袋里晕乎乎的，让外面呼呼的北风一，起了一层白汗，他扶着树干呕了一会儿，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

他不知自己给夏满打电话干什么，反正就是脑袋一热：“我喝多了。”

夏满看了他一眼：“醉鬼，你想去哪儿。”

他不知说话的是谁，也回答不了，就摇摇。

叶朝川半眯着眼睛瞅了一会儿，拿上自己的东西出了酒店。

“喂，喂，喂”夏满接得很快，在里叫着。

“白酒？你怎么不兑点儿水啊，绝对看不出来。”

叶朝川顺手一指：“走。”说完就笔笔直地顺着路边往前走去，夏满只好跟上。

崔老掸掸衣服站起来，跟他们碰了一下酒盅，嘬着嘴一口喝干了：“去吧。”

熊侃明年就毕业了，他端着自己的杯子又找别人敬酒去了。

“你别动，我现在就过去，十几分钟就到。”

跟他坐一张桌子的同学没人回来，从院长到各位老师到人事的，一个个排着队敬酒，真奇怪他们酒量都那么好？

“屁，我这是跑的。”夏满直接架起他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我送你回宿舍。”

他转看着大路，看着来回跑的小车，拿出手机，手指不听使唤，按了半天拨了夏满的电话。

叶朝川点点，站起来，踉跄了一下被夏满扶住了，他撇开夏满的手站稳了：“没事，就是有点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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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要给夏满打电话？他不知。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一句话：“乖乖隆地咚，你基友来了。”

叶朝川皱了下眉：“我让你来陪我呆会儿，回宿舍就不叫你了。”

侃带着叶朝川绕过一桌桌排队敬酒的队伍，走到崔老跟前。

叶朝川努力睁大眼睛：“不多，五杯，别人喝得更多。”

叶朝川回到桌子边，靠着椅背直愣神，他喝了实打实的五杯白酒，看东西都有点对不准焦距。

他抬眼一看，发现夏满发呼呼的，被路灯一照直闪光，整个脑袋跟个小蒸笼似的冒着热气。

夏满弯着膝盖，低问：“你站得起来吗？”

熊侃举着酒杯：“崔老师，这一年您费心了。”

叶朝川跟着点点，把酒盅凑上来。

“……在……”叶朝川停顿了一下，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沌，让夏满一问居然懵住了,“……在我们学校附近的饭店门口……”

“你喝了多少啊？”夏满发现他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他摸了一把：“你刚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