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正在午睡。伯父在里面守着。一切正常。”周洋汇报完病房内的情况，见好友一脸的失魂落魄，不禁心下一沉，问：“你和喻茉谈得不顺利？”

他不到那么自私。

至于考证――在大二的一年里，她已经考完了所有能考的证。

还没有。

可是等多久呢？

连跟她的专业八竿子打不着的导游证都考了。

大神似乎跟她有着同样的默契，也没有联系她。

尽距离大学毕业还有两年时间，但每个人都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了。有忙着考证的，有准备出国的，也有为保研、考研而火力全开的。

到大三时，竟一下子不知该什么了。

他在原地呆坐了许久，才起离开，返回医院。

喻茉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类。

时间仿佛多得用不完。

“不应该呀！喻茉那么善解人意，应该能够理解你的苦衷才对。”周洋一挑眉，问：“你是不是没有把伯母的病情告诉她？只是暂时隐瞒恋情，又不是真分手，你在丧气什么？”

因为她的专业成绩永远是全系第一，无论是出国还是保研，都不在话下。

分别的日子，时间单位变成了秒。一年是三千一百五十三万六千秒，长得没有尽。

至于隐瞒恋情的方案，且不说喻茉会不会同意，即便她同意，他也不敢尝试。怕事情暴之后，母亲受到的刺激更大。

榕城中心医院心脏科的某病房外，周洋正等在一旁。

让她等他？

“没有。”

手，逃也似的走了。

一颗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大家都已经从懵懵懂懂无忧无虑的大一新生，变成了为未来迷茫无措焦虑不安的准毕业生。

沈怀南依然没有接话。

自从那日在公园与大神分别之后，喻茉就没有再联系过他。

沈怀南闷闷地摇。

没有得到答复，周洋换一口气，又说：“难你在担心，喻茉介意你陪杨舒婧治病的事？其实啊，我估计，只要一听说你和喻茉分手了，杨舒婧的病就能好七八成。本不需要你本人去陪。”

他的不由己和难以抉择，她全都知。

沈怀南握了握空空如也的手，终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了。

・

周洋见沈怀南一直沉默不语，一下子就急了，问：“别告诉我你们已经分手了。”

不联系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他之所以决定退学回榕城，是想陪母亲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漫长的暑假之后，是更加漫长的大学生活。

他自然是不会去陪杨舒婧的。正如周洋所说，杨舒婧需要的不是他的陪伴，而是他跟喻茉分开。

……

转眼到了大三上学期。

沈怀南下意识地想挽留她，可又不知留住之后，能说些什么。

沈怀南颓然坐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