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尸去哪儿了？”方岱川一脑门冷汗。

“你说，boss会不会真是个女人？”方岱川扭对李斯年说了自己的推论。

回去一定要把烟戒了，方岱川一边嚼着苦涩的烟丝，暗自下定了主意，关键时候太耽误事儿。

方岱川都大了：“那……到底是不是呢？”

方岱川其实烟瘾不重，他以前是不抽烟的，只是这个圈子压力大，又有聚众敬烟的习惯，这些年多多少少染了些瘾。平时倒不觉得，这种场合下就觉得格外需要抽一支烟来缓缓神。

李斯年蹲下，摸了摸埋过尸的沙土：“那是，现实中很难实现。我们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第二天早上是我和刘新杜生把他拖出去埋了的，当时尸都有味了，嘴巴和鼻子里也都是血。你看这儿，”他指了指沙子下面垫的一块大的礁石，那上面有些暗色的痕迹，像是血混了些什么别的东西，“这应该是尸内的淤血，混合着组织留下的痕迹，啤酒肚是真的死了。”

李斯年被他突然转的话题弄懵了。

方岱川心脏得厉害，从脚后跟开始觉得发，整个人懵懵钝钝，似乎李斯年的高烧已经传染了自己。他想摸支烟冷静一下，一掏兜却想起来，他总共只带了上岛一包烟，几夜惊险，消耗甚多，昨夜又入海扑腾，早皱碎了。摸了半天，他只找到了半只破破烂烂的烟，也找不到打火机，索撕开了烟纸，挑了几丝烟丝嚼起来。

人是最终的凶手？”

“但是这次组织这个局的boss，一定不会是这三个人，他们应当是最不想把当年的事情拉扯出来的人。组织这个局的人，应当

“我觉得不是，”李斯年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整个人的表情变得格外肃杀，侧脸的线条在蒙蒙小雨中发出冷冷的反光，“当年的事情不论多么复杂，总归只有两方人――既得利益者和受害者。现在看来，这个岛上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这个问题很可能是不久之后的火山爆发，让买岛的人――杨颂的父亲，投资落空。据刘新的说法，这个岛原本是杜生买下来的，他和勘探所的牛所长是好友，杨颂说她父亲没有看过最终的勘探报告，那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勘探所隐瞒了火山爆发的事情，让杜生有机会完成了一次风险的转移？如果要是这样，那杨颂的父亲去找牛所长，最后和牛所长一起坠下站台，也就可以说得通了。我父亲是因为知些什么，所以被灭口的吗？凶手总归逃不出利益所得者的范围，杜生、刘新，或者牛纳。”

等等，方岱川盯着指尖残余的半支烟，心里突然转过了一个念：城堡里每个房间连化妆品和剃须刀都预备了，李斯年的房间里还有各种中西品牌的酒，为什么独独没有准备烟呢？

过了一会儿，他才皱了皱眉：“我觉得我们首先应该搞清楚这么几点，现在和这个局相关的人已经出现了三个。第一，boss。Boss究竟是谁？它组织这个局到底是什么目的？他在不在我们这十三个人里？第二，在四楼备下衣食的是谁，这个人一定来过岛上，并且对岛屿地形非常熟悉，它是不是boss本人？第三，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杀害我父亲的人是不是boss？”

李斯年目光凝重，缓缓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