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骂，“南哥！南哥你出来！你别死！”

却听那个快断气的孩子小声地哭叫：“没有……没有爸爸……”小男孩儿哭着说，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没有母亲的告解，没有祝福，没有宽，他绝望地哭泣着，烧得腐烂的脸上伤口纷纷撕裂，下混合着脓的血来，他哭喊，“没有爸爸，从来就没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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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着说：“妈妈，没有爸爸，从来就没有爸爸，只有我和南南。南南是装的，他怕你赶走他，他伪装成了爸爸。”

陈卉搂着杜苇的后脑勺，将他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膛上，任由对方抬起啃舐她的脖颈。听见刺耳的电铃声，两个人都是一抖。

第59章第五日・02

他一边着提上子，一边声气地骂：“这他妈是哪个不长眼的，他姥姥，断人好事诅咒他一辈子娶不着媳妇儿。”

她声音凄厉，仿佛泣血的杜鹃，一声一声撕扯开嗓子，迸出血来。

“你别叫我妈妈！我不许叫我妈妈！你走开！你回去！你让你爸爸来见我！”她用力摇着小孩的，语气又悲愤又绝望，仿佛试着要摇出那里的另一个灵魂。

布料被从他上剥离，出里面烧焦的肤和溃烂的伤口来。孩子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发肤尽皆烧毁，焦黑的布料死死贴在他溃烂的伤口上。烧成这样，眼看是要不好了，方岱川悲悯地叹了口气，对牛心妍说：“你，节哀。看这样怕是……不乐观，你好好哄哄他，别让孩子太痛苦……”

却不料牛心妍脸色倏忽一变。

“你胡说！”牛心妍眼底红得淬血，她咬牙哭骂着，继而呼唤，“南哥！南哥你出来，我知你听得见，求求你南哥，你跟我说句话我真的害怕，你出来牛纳！”

陈卉已经在推他下去了。

再好的情绪也经不住这样的惊动，杜苇萎了个彻底，挫败地从女友上爬起来，揪了揪发，下床去开门。

“快别骂了，赶紧开门看看是谁打发走了

杜苇嘴里叼着她的一块颈肉，糊糊地嗤：“不。”便复又低下轻轻啄吻她的脯。

刘惜泉声音细弱，哀鸣不止，终于说出了提心吊胆隐瞒多年的秘密。

谁知摁动门铃的人耐心极佳，一副誓要出人来的样子，门铃响了足有两分钟，不休不止。

屋里，杜苇和陈卉刚至佳境。

李斯年站在杜苇和陈卉小两口的房间门前，一声又一声地摁动门上的电子门铃。他心里其实急切，但动作不急不缓，前一声铃声刚刚歇止便接着摁一下，百折不饶，节奏控制得刚刚好。

“怎……怎么回事？”陈卉分神看了门口一眼。

方岱川心里一紧，李斯年的猜测果然不错，那个孩子里，确实住着另一重人格，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他父亲的灵魂！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向坚信无神论的方岱川也忍不住紧了拳，背后生出一片鸡疙瘩来。

小男孩睁开了眼睛，方岱川记得这双眼睛，单纯又怯懦，属于一个从来都被忽视的孩子的眼睛，那天造成，那个孩子用这个眼睛叫他叔叔，问他早上好。

孩子气息已经奄奄，方岱川猜测是入了大量烟尘的原因，他说话困难，艰难地吞咽着空气，口中仍喃喃呼唤着：“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