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顾在这座小岛上碰见了。

倒也明事理，没有干预顾的工作，任他闯，不勉强他去夜总会和他的狐朋狗友厮混，三天两就须得见一次面，白天、晚上，深更半夜，只要太子爷高兴。要是顾忙碌，他就亲自驾车，带礼物赶至他所在地点。崔然生得一副好，又不摆少爷架子，对顾可以说是鞍前后，无微不至，别说裴朝玉和周愫，凡是顾边的工作人员，都收到过他的薄礼。

周愫一想，她好像确实没有见过顾难过。

说他和继母的丑闻。

富贵人家总有戏看，越是惊世骇俗，越是深得人心，叫观众移不开眼，看完这出期待下一出，乐此不疲。

上个月的事，媒拍到崔然与名模继母米杉在温哥华亲密照无数，尽凡艺及时打压，消息仍旧在圈内不胫而走，崔仲焦烂额，米杉和崔然都就此消失了好些日子。

周愫：“陆老板已经年近五十。”

裴朝玉对着镜子试用崔然送的ALEXANDER丝巾，一边冷笑：“等些日子，你再和我议论他。”

“顾老师心情不错。”她说。

周愫一次说：“看不出是那样的人，也许是记者胡来吧。”

年纪大了，有声望，有积蓄，随时可能槽，办一家工作室，些自导自演的活。像华世这类大公司，基稳固，用不着赖谁生存，铁打的戏班，水的戏子。就只说她进公司这半年，都已经注入数批新血。

年轻一些，或许顾的老板，他们的大老板还会出全力救人。

顾的化妆间和家、办公室都清静下来，崔然没有下达指令，满屋的礼物自然也没人敢扔。顾还是一如既往地

随后几天，照旧有鲜花光顾，红的，黄的，蓝的，紫的，至少是花了一点心思。拍摄最后一天，顾将刚送到的波斯菊移到花瓶里，还逐枝修剪，利于水分收。离开那天，留在了洋楼里。

杀青后有半个月的短假，也就是在那几天，顾去了崔然预订的房间。

裴朝玉：“崔然年轻壮，然而臭虫一只，从骨里烂出来，又比陆老板优秀多少？给自己老爹扣绿帽，也就只有他得出。”

太子爷不知天多高，地多厚，与家中叫板，降住了陆老板。二选一的选择题，顾出了决断。要说荒唐，两个人哪个不荒唐，太子爷好歹胜出一项，年轻。

裴朝玉似乎笑了一下：“他总是这样的。”

姜还是老的辣，周愫对裴朝玉心服首肯。

家中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长子才回国不久，年初刚刚成婚，长女留学英国，幼女将近成年，谁都不容易对付。家眷殴打情人的场面，早就屡见不鲜。

年后，三月，崔然与港台新生歌后萧亦渟同出入各娱乐场所，顾就职半年，就已经面临退休。

周愫走到窗边，恰好见顾在对面的台上，只穿一件单薄的浴衣，袒出结实朗的膛，正提着水壶给一盆绿萝浇水。见了她，抬手打招呼，她忙回笑点。

后听她缓缓舒一口气，听起来疲力竭：“陆老板纵横黑白两多年，有几个人敢去和他抬杠？要是顾年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