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不大，草木众多，将大厅内嘈杂的人声切断，顾如释重负，坐到中央泉的石砖上休憩。

很小的时候，顾就想演戏。

“是不是麻雀呀？”

“如果我前世是只虫，那么你一定是只猴子。”

“当时，我这么高。”顾比出一个高度，“摸你的还需要蹲下，你才八岁。”

小孩垫着脚，手臂高举，指一指，再回看他，“那儿，最上边儿。”

不不类的京片子。

“太高啦，我够不着。”

小孩乐不可支，把

顾菲强烈反对，没有门路，没有资金，就算闯进去，多半也是一闪而过的星，耗费青春，毫无所得。被顾菲痛斥过一次，顾便再也不提，他必须专心念书，首先，要拿一张自保的饭票，平凡人家，如果连饭也吃不饱，就无所谓梦想。

崔然脸上的笑容渐渐蒸发，难得地专注，静静凝视顾。

顾卷起袖口，转而往桂树下走，崔然紧跟着他，到了树下，见他忽然攀着树枝往上爬，霎时惊在原地，场景似曾相识，只不过下面是草坪，比上次在山上安全许多，所以崔然回神也快，倒也不着急，反而笑开。

小孩接来，捧在手心里，认真钻研。

顾又忽然翻下来，徐徐走到他面前，探出手，在他轻轻一拍，略一停顿，又一他的发。

顾苦苦寻觅，总算看清，小孩眼睛实在太过灵光――要么就是已经在树下徘徊了很久。

这西装还是魏展送的，顾特地将外套脱下，小孩殷勤地过来接，又仰着脑袋看他爬，一边叮嘱他小心。好在花园灯光充足，顾平日也注重锻炼，手脚灵活，不费多大力气就给他取下来，三只小，带着花斑。

一个黑溜溜的人影忽然从背后冒出来，条件反，纵下石砖，连连退后两步，惊魂未定，听见窃笑声，才明白是个恶作剧。转回，一个半大男孩站在石砖旁，还不及他口高，文质彬彬，白衬衣，红领结，一条小西。

顾只穿一件单薄的灰色针织衫，攀爬间肌肉绷紧，针织衫质地贴，将手臂与口肌肉线条勾勒得一清二楚，崔然紧盯着，看他从这一枝攀上下一枝，一直到最高，低下来看他。枝叶葳蕤，像个巨大的筛篓，阳光经过过滤，丝丝缕缕，像一即断的丝线，落在顾发上，脸上，上，星星点点的光斑。

崔然：“把我当作衣架。”

顾跟随他走到树下，仰搜寻，“在哪里？”

立领风衣，当即取笑，顾眼中沁出几点笑意，将风衣脱去，递到他手中。

崔然半晌没回过神。

说树上有个鸟窝，让他上去掏鸟。

顾：“应该是。”

十五岁那年，与魏展成为同窗。魏少爷虽说举止女气，但学富五车，又熟知影视业，顾与他便亲近一些。魏展家世显赫，却为人低调，从不夸海口，除了同他交书籍、电影，不对他任何许诺。顾唯独沾他一次光，便是崔仲寿宴。然而当天入场，魏展却好像无意引荐他认识影界名，顾年纪轻轻，不懂交际，烦闷至极，便悄悄离开大厅。

话是这样说，还是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