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是不会说谎的，即便他说地球是方的，崔然也会去怀疑教科书是否出错。

索转移话题。

顾眼里闪过一阵迷茫。

崔然一嘴，眯起眼睛，转在桌边席地坐下，顾也随之入座。

顾：“早些年的事，已经转好。”

对于顾，如今崔然其实十分苦手。以前花招用尽，情话说透，顾却心如明镜，全不当真。现在发自肺腑想让顾开心快乐，便不知如何是好。这样一来，才发现自己擅于调｀情，却不通拍拖。

和式走廊，左手边一侧是狭长仄的庭院，一时没有其余来客，颇显冷清。

苦心积虑，倒忘记顾也非贫民，也有一定的社交圈，对这里必然不会陌生。

沉默时间过长，回神发现顾正小心观察他。

章

崔然失笑，顾似乎总怕他自杀的心念未断，把他当瓷娃娃。

吃完嘴里那一口，崔然又从盘子里拿起一整块，三两下吃完。

香港气候温，两人相又多在室内，仅有那次入秋去北方片场探望顾，也没有留心他是否有过小动作。

魏展看顾，神色腼腆：“内蒙天寒地冻，气候环境都还适应？”

早些年，属于魏展的早些年。

崔然一抿，不发话。

“前次同一位老先生到这里谈事。”崔然一手放包，一手提着茶壶往瓷杯中添茶水，“苦不堪言。”

魏展颔首：“顾先生怯寒，多加保。”

“情敌太多，我压力甚大。”一进雅间，崔然伸一个懒腰，“你怯寒？”

这样一来，问题就在周愫上。不难想通，周愫对她是有很深的情绪。说没有不悦不可能，然而想到顾

崔然：“然后又想，你一定会钟意这里。”

这家会所多为上社会文雅人士所钟爱，氛围幽静，雅间多带小天井，天井中栽种植物若干，赏花品茗，对弈听琴乐。

魏展向两人微笑：“然少，顾先生。”

顾谢过。两人再无寒暄，魏展又朝崔然略一颔首，就此别过。

回神后，顾竟然显得有些意外：“我们并没有交往。”

甜点已经上满，顾弯腰拿起一块杏仁酥，咬下一口，再递到崔然嘴边。

崔然原本刻意拉长一张脸，眼下眼睛一眨，破功，笑起来，咬一口杏仁酥，顺便在顾指尖一。起初对着顾哂笑，然而正咀嚼间动作忽然一顿，旋即眼仁闪烁，顾出他神色变化，索转将整盘杏仁酥端起来。

这下换崔然一怔，险些脱口，把周愫的话招供。

要一板一眼的顾老师习惯这个称呼，似乎还需要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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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才明白，在真正的情爱面前，一切语言都显得太过苍白。

顾笑：“自己订的餐，不知好吃？”

崔然留意顾，见他回以微笑。

顾本在笑，又忽然沉默，不用细说，他也知他当时的窘迫。

崔然本属于歇斯底里的聚会，在此之前，必然不会光顾这里。

“我一直不明白。”他说，“展妹当年同你交往，却不帮你一把？”

顾笑：“已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