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恐怕是他充满谎言的生命里，最最真实的誓言。

“我爱你。”当绷带被拆掉时，他嘶哑地说。

他也看见了，绷带里出的那只眼睛下方，凝聚着一滴透明的。

经凝固结痂，也没有胀腐烂，似乎并没有发炎的迹象。忽然他的腰一紧，洛佐又把他抱住了，像个粘人的小孩。约书亚无奈地呼了口气，又去拆他脸上的绷带。

洛佐把它抿进嘴里，痴迷而困惑地品味着它的味。

要命。约书亚条件反地攥紧了拳。他们分离太久了，以至接吻的感觉都变得陌生，让他一时无法接受，但男人的尖执着地开了他的牙关，长驱直入地闯进来，攻占他三年间高筑的围城。

约书亚怔住了。

约书亚轻轻亲吻着男人的眼睑与睫，角沾染上越来越多的眼泪，沿着他的下巴滴落下来。他不敢置信洛佐这样的人会像个孩子般无所顾忌地泪，好像把他一生不为人知的秘密、他隐藏在外壳下的破绽，全都袒在了他面前。他忽然意识到，洛佐从那层神秘的幕布后走出来了。他卸下所有华丽虚假的伪装，在此刻，真真实实的站到了他面前，只不过是想告诉他这句话而已。

约书亚闭着眼，睫微颤，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他下意识地闭上眼，凑上去吻住那滴眼泪。

第81章

熟悉久违的气息灌入

就像某种坚固的东西裂开的声响，被冰封许久的血从裂中蔓延开来，激起通达肺腑的痛意，令心脏抽搐似的狂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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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相遇以来，十年，这是第一次，他看见这个男人泪。

这一次，没有那层玻璃镜片的阻碍，多年以来，始终横亘于他们之间的、他曾经试着闯过却无法突破的透明隔也似乎不再存在了。

这声音在洛佐听来就跟邀请一样。

也是第一次，他这样坦诚地告诉他，他爱他。

他翻把约书亚压到墙角，低下，覆住他的嘴。灼热的膛压牢了他，优美劲韧的肌肉互相挤压厮磨，每一束都能嵌合。

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

他伸出上对方细的脸颊，把眼泪一点点啜尽了，尖不经意地碰到对方的嘴，就像沾到一粒火星被了一下。

他不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但那是一个发自灵魂深的词语，如同婴孩在生命之初的啼哭，亦或是死者在入墓前最后的呢喃。

洛佐把下巴抵在青年的肩窝，透过血腥气，他嗅到了一种青涩而诱惑的熟悉气息，像油，雨水，樱桃，或者雪后的第一缕阳光。

约书亚的心口发出了一阵轰鸣。

约书亚闭上眼睛，抵着洛佐的额，任由碎裂的冰渣化，溢出眼眶，落到对方上。

他喜欢这种味，从灵魂里嗜之成瘾。

洛佐抬起手来捧住青年致的面庞，拇指抚过他的线，这个动作他似乎过很多次，所以那么熟悉。两片薄微微绷紧了，像闭合的蚌贝，色泽却很魅惑。他的呼犹如炎夏雨后的薄雾，让洛佐燥热而动，内翻涌着的压抑不堪的渴念全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