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的声音，约书亚呆滞的神情才有了一丝波动，碧绿的眼睛转动起来，阿尔瑟旋即感到手腕被十冰冷的手指死死攥住了。

鲜血渗透两层衣物，残余的已被海水洗去，暴出骇人的伤口。

饶是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他解开衣服后，手还是不住地哆嗦起来。

奋力地扑向海滩边。

“你在说什么？”阿尔瑟拧干巾，了他额上滴下来的汗。

阿尔瑟灭了最后一烟，担忧地看向昏迷了整整三天，一醒来就急着要下床的青年，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比起之前，他瘦了一大圈，隔着衣服都能碰到嶙峋的脊骨，那张致的脸看上去无比憔悴。

约书亚撑起，像条搁浅的鱼类一样仰起深了一口气，慢慢恢复了意识，才发觉边没了另一个人的动静。他扭，四下张望。

“就在隔病房，还没醒，你休息，我替你去照看他。”阿尔瑟看着他强撑着站起来的模样，感到一阵闷，“你的肺病越来越严重了，你知吗？这段时间你们去了什么地方，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原来我刚才是在梦，他没有死……”

约书亚一推开门，就看见走廊里站着一个人影，似乎已经等在那里很久了。望着那张眼熟的面孔，约书亚的心里生出一丝不详。男人像一个

“家产还没还给我，才不会允许你就这么死掉。”

一块形状尖利的镜子碎片犹如一柄利刃，深深地嵌入了男人的膛。

眼泪前仆后继的汹涌落下来，一如他还是三年前的那个孩子，初次离开这个男人边之时，转瞬，又被他用手背狠狠抹去了。

捞起不省人事的男人，架到背上，近乎是一点一点爬回岸上。把人小心翼翼的放平，约书亚一眼就看见了从男人淌下来的鲜血，积在颈窝里，顺着看下去，就发现了口凸出来的尖锐物。

“感觉好些了吗？”他心疼地盯着他，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痕。

“你休想，给我躺着！”阿尔瑟攥紧拳，凝立在原地不动，可在约书亚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时，他皱了皱眉，还是将他一把架住了。

“阿尔瑟，帮帮我，我要去看他。”

双手到了柔的沙粒，顷刻变得沉重而迟缓，呼到新鲜的空气的一瞬间，浑的力气似乎被抽得干干净净，又像脱胎换骨。

他恶声恶气地骂了一声，红着眼睛俯下，覆住了男人的嘴。

他急忙一纵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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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影漂在水面上，被海浪推过来。

……

“我刚才了个噩梦。洛佐呢……他在哪里？”约书亚回想起梦里那副冷冰冰的棺椁，还心有余悸，他咳嗽了几下，掀开了被子。

眼前的约书亚就像一只失魂落魄的迷途小兽，本没有了幽灵党老大的模样。他被洛佐放到非洲沙漠里，千里迢迢的回来，没想到见到的却是这样的约书亚，还有生命垂危令他无法下狠手的洛佐。

美国，芝加哥医院。

他忽然意识到，为什么洛佐刚才会说出来那发疯般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