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太皇太后能被封为母后皇太后，确实是孟阁老的功劳。

“听说老太皇太后患严重的寒疾，是因为这个，她才没有儿女的吗？”

“小姐，你说什么呢？什么哀家不哀家的，要是让老夫人听见，又要说你不懂规矩。”明月蹙着眉，嗔了宋琬一眼。

一睁眼回到了永隆二十一年，从一个九旬高龄的老太太变成十四岁的小姑娘，宋琬多少有点不适应。

藏红花汤本不会导致不孕，但她的姑母偏生挑在太皇太后月事时，太皇太后血不止，又因着寒之症，竟不能再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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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你问的太多了。”老嬷嬷眼眸微冷，着帕子去眼角浑浊的泪水，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小丫见老嬷嬷不愿意说，便没再多问，起走了出去。

那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交情，也许只有当事人知了。

“小姐又嘴馋了，前儿个闹着吃枣泥馅的山药糕，昨儿个要吃藕粉桂花糖糕，今儿又嘴馋桂花糕。小姐，你要是再这样吃下去，会吃成大胖子的。”明月抬正好看见宋琬偷偷咽了一口口水，没忍住笑了出来。

宋琬看得晕晕乎乎，明月明明在她六十岁寿宴过后就已经逝去，怎么三十多年过去，人又活了过来？还越活越年轻？

宋琬趴在廊下的阑干上，稍稍前倾，一手托着脸颊，一手指着银桂树，“回摘些新鲜的桂花送到厨房，让她们桂花糕吃。”

老太皇太后被封为母后皇太后以后，亲自请命到太庙给神宗守了十多年的灵，直到熹宗登基，才将老太皇太后接回中。

“仁乐十八年，熹宗驾崩，新帝登基，老太皇太后已是八十八岁的高龄，新帝为了让老太皇太后颐养天年，特意在太池新建了‘清夏斋’。”老嬷嬷说到这时，眼眶里泛起了些许泪花。

宋琬这几天张口闭口都会不经意间带上‘哀家’二字，在丫们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她今天早晨给宋老夫人问安的时候，一不小心脱口而出，让宋老夫人一顿呵斥

书的位置，后又入阁，是为文渊阁大学士。把持朝政，权势在握，一时之间，无人能及。

那个丫，是老嬷嬷的姑母。

望着小丫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老嬷嬷方又叹了一声气，目光怔愣，出声，“老太皇太后没有儿女，是因为她最信任的丫给她灌了一碗藏红花汤。”

若说孟阁老和老太皇太后之间有一段水情缘，许多人大都是不信的，都是讹传。

毕竟一人冷落后，一人权倾朝野，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扭瞅了一眼明月，桃红色撒花褙子，朱砂中衣，粉蓝色挑线长裙，双丫髻上插了两朵秋海棠，再看圆圆的脸，晶莹玉，哪里有半点褶皱的痕迹。

神宗驾崩后，他又辅佐光宗多年，因任两朝元老，世人都称他为‘孟阁老’。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何其残忍。

“你我胖不胖，哀家就是要吃。”宋琬哼了一声，微微嘟起红的嘴。

她伺候了老太皇太后半辈子，如今‘清夏斋’人去楼空，只剩下满地的落叶，真是令人唏嘘。

八月初，庭前的银桂刚刚冒出米粒般大小的花骨朵，微风轻轻拂，满园都是淡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