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当年之事确实是他草率了。只是他千想万想，也难以置信陈月娥有这般歹毒的心。可当时是陈升第一次来青州府，风景秀丽的庭新湖不去，偏偏去偏僻又怪石嶙峋的临湖。他心中其实也有些疑惑，只是觉着陈月娥不会出那等事，才相信陈升说是宋珩脚下一，摔倒在石上。

“我――”宋渊抬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宋珩，满腔的话都堵在了咙里，一个字眼都蹦不出来。

宋珩心疼，拿着锦帕轻轻给宋琬抹去眼角的泪水，握着她的手，“琬儿，哥哥一定会让父亲给你一个说法的。”

他快步走了几步，使劲将宋渊推到一旁。只听‘嘭’的一声，门窗落在地上，正好是宋渊刚刚站着的地方。

宋琬点了点，跟着宋珩回了‘东跨院’，她的眼睛红红的，鼻也红红的，看上去像是大哭了一场。

宋珩看向宋渊，淡淡的，“父亲是要找陈姨娘吗？”

宋珩低看了一眼在地板上呻的婆子，蹙了蹙眉，吩咐，“你们都出去吧。”

拉着她的手，“不哭，有哥哥在。”

宋渊满腔怒火无可发,他又狠狠的踢了几下门窗，直到脚上传来痛楚他才停了下来。门窗早已岌岌可危，宋珩走到那里，便看到了这一幕。

宋渊闻言低下了，本不敢正视宋珩。

宋渊满腔都是怒火，他攥着手掌心，又指着丫鬟婆子大声吼了一通,“你们说,老夫人到底将陈姨娘赶到了哪里？”

第六十九章

宋渊叹了一口气，转坐到临窗大炕上。宋珩也跟着走了过来。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宋渊脸色一沉,又问，“赶哪儿去了？”

他又扫了一眼屋子，转问后的婆子,“陈姨娘呢？”

早在宋渊回来之前，宋老夫人就吩咐了一番。若是宋渊问起陈月娥,就一概说被她撵了出去。

小丫鬟们都感激的望了一眼宋珩，搀着婆子悄悄地出去了。

宋渊打了一个激灵。这时一阵秋风来，他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宋渊抹了抹额上的汗意，才看向宋珩。

宋渊回到后院,就直奔‘归芸院’而去。月亮门前站了两个小丫鬟,看见他都俯行礼。

宋珩又，“父亲是要亲口问一问陈姨娘是不是她下的毒手，才相信我和妹妹被她中伤多次？还是觉着这些事情都是祖母胡乱编造，冤枉了陈姨娘呢？”

半年不见，宋珩似乎变了许多。他个很高，脊背，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瘦削。因着常年病着，他脸色有些苍白，一双棕黑色的眸子清澈而又深邃。与之前那个呆怔的少年相比，甚是陌生。

婆子低着，许久才支支吾吾的,“被老夫人赶了出去。”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许久，宋渊表情微松，开口唤了一声，“珩儿。”

丫鬟婆子都低着,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一声。宋渊见他们不说话，一脚踢在了旁的婆子上。那婆子闷哼了几声，捂着肚倒在了地板上。剩下的人一见，也慌忙跪倒在地。

婆子摇了摇，没有回话。

推开院门,只见里面一片寂静，他心下一咯噔,快步进了正堂。偌大的屋子里一片空,家摆设都重新换了地方。宋渊的目光移到临窗大炕上，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当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