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合弹簧似地直板，嘟囔几句又奇怪看了眼卫。

卫成了几次都不行，把猴子玩偶单独拎出来拿在手上，这是有次他们在外吃饭饭店

最后则是，卫的态度变得好奇怪，有时候上一秒感觉她要发火了，张斌合都把眼睛死死闭上了，预计巴掌将与西北至东的方向连续落下三到四次，可过了好一会儿睁开眼，见着卫已经多雨转晴，不跟他计较了。

高三生课业繁忙，只能在深夜关上台灯后花五分钟想人。

张斌合转念一想，大不了就隐瞒一辈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他非常巧妙地绕开了大逆不的心理负担，将其巧妙的转变成“单主义”的想法，这样在世人眼里好接受了许多。

以前倒不觉得，现在看他就像镀了层光，在人群中也能将他清晰地隔出来。张斌合怂包似的跟在他后上了火车，这回铁路线畅通，一天便到了。

他跟在卫后，望着她卷微枯的发尾，忽然觉得有几分愧疚。他这二十年都在不断地让她失望，而现在他居然喜欢上了卫成，他永远也不能告诉她……

他跟着来妈妈家后生活发生了很大转变，首先是学校变远了，卫没时间送，导致他要提前一个小时出门坐公交车；其次是这里房间收拾得像个七八岁孩子住的，张斌合第一次拿到印着奥特曼的漱口杯时，心情极其复杂，在大人眼里他真的这么幼稚吗？他已经不喜欢奥特曼十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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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张斌合就发现自己考虑得真是太远了，堪比刚认识的朋友就已经考虑房产证上写谁名字一般的想法，他愿意爱人家，人家可不愿意接受他。心灰意冷的某人拿着中笔耷拉在桌上写作业，一笔一划有气无力的――卫见了板了脸，话到嘴边又闭上了，好一会儿说了句，“太低了眼睛要近视的。”

阳台上摆放着张斌合从前捡回来的鹅卵石，茶几下不知什么时候藏着两本漫画，原本满满当当的空间被强行进两个纸箱里，然而茸茸的猴子玩偶压不进去，垂着半条尾巴在箱子外。

张斌合哭无泪，他决定不了什么事，只能一步三回地看着卫成，希望在最后一刻他跑过来说，其实自己没有那么忙。

他现在喜欢的是蜡笔小新。

走在路上的时候张斌合想，自己作为一个简简单单的杀特，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是不是某人的迷魂汤灌得太多，让自己完全失了心智。

红的。

67.

“我会很乖，这样也不可以吗？”

“小合，你舅呢最近比较忙，没时间照顾你，你先跟我一起啊。”

卫成扭过脸，什么话也没说。

他的愿望落空了。

饶是如此张斌合还是怕她，好在白天上学，平常能躲就躲。

“你自己知的，不可以，”卫成摘下手套递给他，“你是个男孩，不能动不动就哭的。”

被想的人也没睡，卫成刚交了书稿，放着音乐大扫除，整理物品――他的本意是把小孩的东西整理打包寄过去，可这两年不知不觉这个房子里有太多东西了。

实在是这小孩骨子里还是叛逆的，眼下看起来被得乖乖的，实际上要他真想的事，那什么规则也绑不住他。

“我没哭。”

事情不被他人知晓，那么便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