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本来是……不，”贺隅皱了皱眉，“本来也不是。”

医生复述完毕，收拾好仪便转走了。

“你怎么不早说？”

钥匙在箱内夹层，与另一副备用手铐放在一起，还有一柄备用枪，和周暮时握在手里的那把是同一制式，跟了他许多年。

助理等了一会没见对方说话，竟像是默认了，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长官，你……来真的啊？”

大概是麻药的劲还没过，贺隅低着目光涣散，像是什么也没听进去，半响才:“什么？”

“不对，他哪来的枪？总不会是你的吧？”

助理说最后，察觉自己的话有些失当，默默小声下去，捂上了嘴。

贺隅了额，全无力又被束缚的感觉实在很难受，好像连思维也一并滞涩了，毫无安全感。他想，不知周暮时那段时间里是否一直活在这样的感受里。

说不上惊喜，或许怅然若失更多。

助理锤了一把墙，站起来:“要是箱子被拿走了怎么办？”

助理见他又出了神，只好无奈地盯着铐链第一百次研究起来，正想着要不要拿光子枪来试试，就听贺隅:“我家里有个银色手提箱，里面放着备用钥匙。”

连本能也一样。

一句话就走了。”

贺隅活动了一下手腕，停顿片刻，拿出了箱

他相信自己死不了，但睁开眼的瞬间，还是有一丝劫后余生的感觉。

“诊疗费让他醒了以后自己付。”

军用手铐，采用高强度合金接，普通子弹无法破坏，因为极其原始的制式也杜绝了电子撬锁的可能，只有钥匙能打开。

“那就没别的办法了。”

助理听不懂，也不知该接句什么好，只好指着床栏上的手铐问:“这怎么办？”

贺隅想到周暮时时常拿在手里翻的那本新型军用械图谱，微微扯了扯嘴角。

连开枪的角度都掌控的那么准，让人不得不怀疑，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动摇这个omega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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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比这要更糟糕得多。

“你……你不是为了搞死那帮姓虞的才……演戏的吗？”

腕上的禁锢被轻而易举地解开了，好像铐上去时也只是个玩笑，并没有真正锁着什么。

话音刚落，对方就飞快地蹿了出去。

“什么意思？所以真是你家那个委员长干的？，”助理忍不住爆了一句，“他哪里搞来的麻醉弹？总不会是自己填的吧？他也参过军？”

“不是，老大你还笑啊？这麻药的剂量都他妈够弄倒一大象了，要是对着心口开你就得一辈子了，枪口再偏两寸至少肋骨也得断，你老婆到底是有多恨你啊？你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跟大校交代？说你阴沟里翻船，被自己媳妇一枪崩死了？”

助理很快带着箱子回来了，贺隅坐在床上，按下指纹和密码，自从半个多月前的那个雨夜过后，第一次打开了这个手提箱。

或者说，铐链其实本来也锁不住任何东西。

周暮时比他想象得要更仁慈，也更心狠。

“什么话？”刚刚恢复力气的手指缓缓攥了起来。

在助理离开的短暂时间里，贺隅仰靠在床上，半闭着眼感受上逐渐消退下去的酸麻感，慢慢长出一口气。

“刚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