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走到他面前，高大的影将昏黄油光彻底遮挡，他能接受到的最明显讯息都只能来源于韩松。

一半家当全在这了，还都是紧急的，必需的。

话落，一双手臂缠住他的腰。

饮口茶，秦主云淡风轻地问：“来这儿两年了，你们有什么想法？”

起初，他的考成绩连去特殊炮制房学习的资格都没有，当时他没问这般不常规安排的意思。

这问题来得猝不及防，两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陈岁阳有意为他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暗地里扯了他好几次袖子，低声让他悠着点别乱说话。

待陈岁阳回答完，他还是没有反应，似乎如此沉重话题的答案一点都不重要。

吃完饭，董传林先进了屋，等韩松进屋时，他东西已经收拾了大半，零零碎碎铺了一床。

“真嫌我又丑又黑？”

董传林沉片刻，敛容屏气：“我适合去哪儿我还没想明白，但我知自己不适合待在特殊炮制房。”

这阵沉默长的让董传林有点心虚，他又补充：“我有很认真的学习，绝无敷衍之意！只是……”他垂，声音弱下来，“……只是天赋不够。”

无视两侧传来的惊讶目光，他接着说：“我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如若是强待着没有任何好。”

他也从未想过隐瞒。

秦主情绪淡定多了，惬意地饮茶，细看似乎有些许笑意。

用鼻子蹭蹭他的耳垂，韩松问：“听到闲话了？嗯？和我说说。”

他能到达的最好水平也就将将平及格线，多一分都没有。这种水平没资格待在特殊炮制房。

如今，成绩好坏都摊在明面上，没必要去隐瞒，说清楚了对大家都好。

无声的回答让人不禁猜测，董传林和陈岁阳都心中打鼓，心里暗自琢磨秦主沉默反应背后的义。

回应董传林是一阵沉默。

以耳垂为中心的一大块都又红又，董传林想伸手去挠，可手又被攥着，他只能缩缩脖子抵抗。

董传林无力地点，“没名没分的，住一起不好。”

“没人说，是我自己想通了。”

到达韩家，他听韩婶的话去灶屋找韩松。

“无碍，直说便是。”

“有生人要来我们这待一阵，到时岁阳你帮忙照看着。”

进屋时，韩松正在煎药，他没回，“把菜端出去吃饭。”

“我一回来你就想通了？”韩松把蹭一蹭扔掉，直接上牙，有一下没一下地咬他的耳缘。

说完，秦主依旧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照例问了陈岁阳相同的问题。

韩松手上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柔声问：“是不是很累。”

茸茸的脑袋在背上蹭了蹭，“不累。”他声音闷闷的，“就想抱会儿你。”

“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韩松伸手把他搂到怀里，顺势一转坐在床沿，怀里的人稳当地落在上。

他有认真去思考会带教师傅所强调的“与药合才能炮制出好药”，可结果都不尽人意。

……

在特殊炮制房待的大半年里，他受挫过很多次，也思索过很多次。

陈岁阳没多问，点应好。

“要搬？”

秦主看他们一眼，点名：“传林，你先说。”

一晃眼，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