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拉住他，轻手轻脚把门关上。

董传林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哑巴，嘴连抬起的勇气都没了，反倒听力倍增，院门口偶尔传来的蹄声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可他却听不见院子里的任何。

“你有答案的，松哥。”董传林抬高声音，揽住他的脖子平静：“别怕，我在。”

韩松垂不语。

待两人都已在石凳落座，韩松才抬脚。

房门“哒”一声关上，韩松缓缓回，声音沙哑：“我娘需要休息，我们……出外面谈吧。”

董传林捧起他的脸，和以往一样亲昵地凑前嘬了一口，笑：“你直说没事的，我又不会强你一定要留下来。我像是那种无耻的人嘛。”

“韩婶睡了。”原来他没哑，只是声音飘在空中没有落脚点。

韩松声音一出，韩婶瞬间落泪：“我的松儿啊，你可不能犯傻啊！传林他……”

他们谈了很久，有多久董传林也不知。

……

手指覆上他的嘴角，强地将难看的笑容抚平，韩松抵住他的额，低声：“传林，我不知该怎么办……我好像迷路了……”

窗口透过的光由白变黄，变得柔和不再刺眼，房门外传来试探的敲门声，声音不算大，可每一声都像在敲打耳，是那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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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匹骏拴在大树底下，

“不用，我回去吃。”董传林推开他，看着他的眼，“松哥，回避是没有用的。”

进屋没多久韩婶便睡着了，没眯多久又醒了，她非要起出门，董传林没法子只得不厌其烦地哄，絮絮叨叨的没有间歇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这么好的耐心，说着说着韩婶又睡了。

“董伯刚刚来叫你回家吃饭，我和他解释过了。”韩松从眉角亲到耳垂，“在这多待一会儿，我等会去饭。”

他只偶尔听见屋外传来的微弱争执声，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大概是有人扼制了高声阔谈。

“韩婶――”董传林出声打断，挣脱腰旁的手，他揽着韩婶给她眼泪，“不哭不哭，韩婶我们不能哭，可不能让外人看轻我们。”他边哄边把人往屋里带，“松哥不想走他们还能强求不成，我们进屋歇着，把他们干晾着不理他们！”

韩松把人带到房间，让他坐在自己上，探去吻他的眉角。

董传林起，双已经麻木他走得很慢。

踏进房门前，董传林回看了一眼，面色平静没有带任何情绪，他只沉默看了韩松一眼便回，嘴都没动过。

韩婶这一觉比上一觉睡得更深更踏实，光从细节就能感受到。

一旁当石像的两人终于动了，高大些的快步出门，剩下年纪小的看着韩松言又止，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叹息一声后出门。

娘――”韩松固定住她摆动的不愿屈服的肩，前倾长臂一伸将两人都虚抱在怀。他声音很闷：“您先回去歇着，这事儿我来。”

屋外飞过三批大雁，有五只小鸟曾在窗边停留，其中还有一只是麻雀，吱吱喳喳叫个不停，它没多停留就被无情地赶走了。

“好、好……婶儿听传林的。”韩婶一边抹泪一边缓慢地往前走，步履慢得如乌散步。

天色刚黑下来，田野树荫里的青蛙蝉虫瞬间得到信号疯狂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