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啥？”

“万家国，”那声音听起来倒不怎么惊讶：“郁多明呢？”

而宋粲生气不是没有理的。

“你接。”

第10章小惊魂

宋粲只说了一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第一场校内赛当天，郁多明不吃不喝全神贯注，加之前日还有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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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也是，一场大战打得酣畅淋漓，两个多小时后，郁多明已经开始哼着小曲儿清点材料了。我们选了D区最里两个机位，这里向来清净，贵是贵点儿，偶尔一两回也在承受范围内。也就是在这个清净的小空间里，郁多明小曲儿哼到一半，手机铃声乍起，他掏出来一看，吓得不轻，立像手山芋一样扔给了我。

片刻沉默后，郁多明把手机一夺，说了句“先走一步”就撒丫子跑了。

人们老说郁多明骨子里有邪劲儿，其实他们不知，郁多明的邪劲儿从来都只留给那些坏人，真正对他好的人，他向来不会亏待。这小子黑白分明，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事从来到底。

“‘叫郁多明出来，我看到他电驴了。’”

上车后，二人一路无话。郁多明看得出宋粲不悦，但没发作，整个人像个冰棍儿似的发着冷气。宋粲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点烟，速度压着市内限制，将车开得飞快。这人不停烟点烟，一下去了三四，神情像压制着极大的愠怒，看得郁多明有些慌。

统决斗了个遍，不打到对方求爷爷告不罢休。

那人怂得不住求饶：“不该，不该……我错了……”

他便拽着人发，叫人趴在地上昂看我：“叫万家国！”

……

现实生活里也是，长我这个型的，小时候总给人嘲笑过“胖子”“猪”之类，但因为知我和郁多明铁瓷，没几个同学敢这么说过我。有高年级的大胆说过，结果引来了好一场撕斗，双方都出了血。对方看郁多明狠劲儿上来，跟杀红了眼的豹子差不多，都不敢往下继续了，郁多明就揪着那高年级的耳朵问：“胖子该是你叫的么？”

“就说我们在家楼下打球，我不在手机边上。”

低一看来电显示，是宋粲。

“我接了说什么啊？”

“我完了，”郁多明拍脑袋：“我忘了他今天从外校听课回来了。本来说好在家里等的……”

那人嘴角一瘪，极其悲壮地嚎了声“万家国”，好像我是他家刚过世的姥爷似的……

郁多明觉得晃眼睛，伸手遮了遮，看见宋粲从车窗探出来，对他叫了声：“上车。”

那晚真是惊心动魄，说起来，郁多明刚踏出网吧的门，就看到宋粲的X6停在跟前。宋粲坐在车里，看到郁多明出来，盯着自己不敢动，便用车灯闪了他两下。

我说：“那咋办？”

我一雾水：“你干嘛？”

打架斗殴的那天晚上，对门儿惯例响起了郁多明杀猪般的喊疼声，不仅如此，第二天他还得挂着一膏药接受全校通报批评。遇着我，还非要装得倍儿酷的，说一句：“甭，没事儿。”

我把手机递还给郁多明，摇说：“你完了。”

“……”我无可奈何，接了说：“宋老师好。”

“啊，我们搁家楼下打球呢，他现在不在手机边上，您有什么事儿我转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