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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记好不容易把这泼妇从上揪下来，碍于围观村民不好发火，只能哄劝，“臻芳妈，你讲句理好不好？屋子坏又不是只有你们一家屋子坏了，好多人家里都有损失的嘛。哪有各个都向你这样来闹事呢？你先回去，等我们把村里面损失的情况统计一下估算好了再向上面申请拨款补偿。”

喻烽噗嗤笑了，“看到日出了吗？”

“真漂亮，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日出这么漂亮。”喻烽叹了一声，“我们以前在地方队的时候也看，太阳都是高楼之间挤出来的，跟挤牙膏似的。”

没响儿了。王远发呆。数了十下。

哇咧咧咧，一起看日出~

“嗡――”

周围围着一群看热闹的村民，吵吵嚷嚷的。

“没笑，真的没笑。”

喻烽则是没舍得放回去，电轻轻带来一阵阵微小的鼾声，像是空气泡一样一串串从听筒里面冒出来，他亲了亲听筒，心里甜蜜。

赵臻芳的母亲揪着李书记满口方言地骂，“我们家都这样了你们不？台风灾害屋子塌了你们不？我们自己修拿什么修？谁给我们钱修？不是灾害损坏有赔偿吗？钱呢！我要申请国家补偿！政府补偿！”

得有一搭没一搭地不停点。

王远侧过，正东方的海平面一个缺口上出一片金黄色扇面。

雾气尚未完全散去，太阳也只是一个轮廓，但天终究是亮了。

“笑什么？”

王远站在后看了一会儿，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攒够了钱给自己家重新盖一次。哪怕没办法盖新房子，修一修也好。

“雾没散...”

下午王远回家路上经过村委会就看到来闹事的赵家。

王远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电话搁在手里忘了放回去。

笼罩海面的薄纱收了浅浅的金光。日还不是很明显，却能见到巨大的圆盘在无名岛的侧面斜插而出，和王远小时候拿蜡笔画的太阳一样，是橘红色的。

臻芳妈一拍大就地坐下就开始哭，“我不！屋子现在住不得人我们全家去哪里睡？我真是命苦啊，这是的什么孽啊！婆婆都摔断了进医院了，女儿到现在都不知在哪里，今年是犯什么太岁了啊，屋子前两年才翻修过的，现在塌成这样日子没得过了......”

“没有笑。”

电话突然嗡了一声。王远一个哆嗦抬起子迷迷糊糊去摸电话。

日出了。

王远忍俊不禁，很难想象怎么把太阳从牙膏儿里挤出来，挤成一个长条的太阳。

“什么只让响一下？”

台风虽然不算很大，但是村里损失却不小。村民跟着闹了好几天，村委会里很多人去要钱补偿的。李永斌刚当上村长的第一个星期，没想着就遇到这档子事焦虑地每天都不愿意去办公室，有人找他都说他不在。

“笑了，我感觉到你笑了。坏小子，偷偷笑我。”

“哎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嘞？”李书记很无奈，“谁不给你们家补偿了？你现在找我要钱我从哪里拿钱给你？给你了那各个都找我要我是不是每一家都要给啊！事情要讲程序的嘛，我没有权利给你钱的嘛。”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