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病得不轻。”向北将最后一口饭吃完，便点了烟靠在椅背上。

辰“嘿嘿”了两声，又低吃饭。

“没有，嘴巴开裂了，吃饭吃得慢。”苏辰还在使用刚刚的借口，似乎这样说多了，下次就可以很自然地将这种次要原因说出口。

“妈妈说吃饭慢好消化。”苏辰正在细嚼慢咽地吃着东西，突然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他的动作顿了顿，“其实也不是......我的嘴开裂了，吃饭快会疼。”

“像你们这种新兵很容易出现这种问题，东北干燥又冷，队里没有水果，比你们以前的生活要糙得多，除了努力适应之外，还有一句常见的老话----多喝水。”向北夹了块土豆，就着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啊......在......在班长那。”苏辰挠着，有些心虚又讨好地看着她，生怕她因为他的自作主张而生气。

“咳咳咳......”苏辰脸被呛得通红，却在心中觉得自己好笑，他早该适应苏里的说话方式了。

苏辰有些不相信，却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每次我喝牛的时候，她看见就会把我的杯子砸碎，要么就是把粉倒了。”

“姐......”苏辰刚把青菜咽了下去，却有些言又止，“他们都说你和班长有......有......”

“哦~”苏里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那声音听得苏辰心里怪怪的，他总觉得她不会这么放过向北。

“别，越越干。”向北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模样，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苏辰闻言去打了杯开水放在桌子上，他没了吃饭的兴致，双手托着下巴，唉声叹气。

“小时候我喜欢喝牛，因为我妈妈说喝牛能长高，但是苏里不让我喝，我现在长不高就是因为小时候牛喝得不多。”苏辰的声音有些惋惜，“班长，你这么高是不是喝牛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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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饭怎么这么慢？”苏里吃完饭点了支烟，就靠在椅背上打量着他，椅背窄而，把她的背咯得生疼。

“不是。”

“那是什么？”

苏里将烟灭了，直直地看着他，嘴巴确实开裂了，只是，“吃饭慢好消化”这件事，从她妈妈口中说出来也是事实。

“有一？”苏里把筷子倒着放在桌子上，一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苏辰噎着的模样。

“东西什么时候还我？”

“怎么了，吃饭也心不在焉的。”向北刚刚开完会，打饭时只剩一个炒土豆和一锅西红柿汤，他端着饭坐在苏辰面前，旁边有一份没吃完的饭和一截熄灭的烟。

像是盖弥彰一样，这话解释地苍白无力。

“粮食。”

队的生活很糙，而他，适应地很快。

“然后我妈妈就会打她，越打，她就越反抗，就越变本加厉地欺负我。她胳膊上有一很长的疤，那是有一次妈妈在给我削苹果，她看见了就一脚把水果盘踢

他知，苏里很在意，在意爸妈只疼他，在意自己本该享有的幸福温全被他抢走，在意想极力地讨好他们却总是被冷眼对待。他心中有愧，所以从小到大对苏里有求必应，可是他越是这样，父母对她就越凶，她对他，也越冷漠。

苏辰点点，用手反复地抚摸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