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天想：听谁说的。想想作罢，不是大炮又会是谁呢。

她从没来过海鹰机械。

还是沈阳――南京，时间是4个小时以后。

就在这时，一个瘦瘦的小女孩，从站台里飞奔出来，跑得太快，齐海从正中间分开。

直到坐进车里，陈一天才想起司机的份来。

陈一天抱着纸箱子发愣时，司机已经绕过车前，接下了陈一天手里的东西，转放进后备箱。

今天不一样，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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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后窗摇下来，出林小诗的脸。

可荒凉至此，她始料未及。

陈一天坐副驾驶，他感觉林小诗往他后挪了挪，说话的声音近了些。

工厂和村落都在目之所及，可目的地在哪个方向，于乔不得而知。

远远望去，观音塑像立于草莽之中，周尽是疏松发白的水泥。

他到财务好了交割，回到座位默然片刻，看了眼时间，估计火车该出发了。

走近来看，观音双目微启，面朝夕阳，神色祥和。

环顾办公桌，装了几本陈哲留给他的工书，把工作服搭在椅背上，隔着工位跟远的两个同事扬了扬手，算作告别。

陈一天是来辞职的。

他对此地并无留恋，倒是过的设计、拜过的师傅与某场经历，成就了现在的他。

待呼平稳一些，又排队买了另外一张火车票。

林小诗：“原来这就是你上班的地方啊？蛟龙入泥潭。”

车宽大，车窗漆黑，而且，车停得很刁钻，正堵门口。

前段时间于乔参加篮球比赛，打群架受伤，就是这司机把她送的医院。

现在海鹰机械都知，新来的财务是老板娘的亲戚。

海鹰机械门前是一条小路，几乎不过车。

既不是交通要，也不是人必经。

虽无香火供奉又衣衫褴褛，又似乎魂灵怡然。

她只知陈一天上班的公司在观音屯，是个不怎么繁华的地方。

满沈阳城里找，这样的巧合肯定也不多。

于乔围着观音绕了半圈，仰望观音的侧脸和断指，她什么都知，她什么都不会说。

陈一天兴致缺缺，扫了一眼要走。

他和于乔从北镇回来，找了个机会和李健林请辞，李健林端着架子挽留几个回合，终于是放了。

他抱着纸箱出了门，地苍茫，天旷远，突然失了方向。

陈一天指着办公区外的厂房：“那边是厂区，办公区不起眼，其实这厂规模还大的，主营制造。”

她心情相当不错：“听说你要辞职，我就想着，你终于想通了……”

林小诗不以为意：“一天，我替你感到高兴，我没看错你，你之前只是被俗事缠，你的眼界和能力都在更高。”

林小诗哪里是冷场的人。

“我就

她跟检票人员说了些什么，奔出候车室，又奔向售票大厅，刚巧退票窗口没人，她把手上的那张票退掉了。

观音屯有一尊观音，建在四六不靠的一转盘中央。

今天是陈一天上班的最后一天。

于乔轻装简行，到火车站广场坐上了公共汽车，又换乘两次，一个半小时后，她到了观音屯。

算下来，海鹰机械是陈一天的第一份工作，从入职到离职，时间不算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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