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定义点了点，“辛苦你了。”

回到屋里，柳定义负手站在窗前，这连带的小院中，也在窗前栽种了芭蕉树。李墨荷还记得那晚拜堂后，他却突然离开，自己也是站在那，听着芭蕉落雨声，看着屋檐滴水，心觉悲凉的事。

“这是妾应的。”

李墨荷领她去洗了脸，见她乏了哄她睡下，这才回房。离开前又将目光落在屋里的珠子上，进来出去时柳定义的视线都在这些东西上面，也不知有什么义。

“二爷。”

的，只是嗓子大了些。这样吧，下回他说话，你就将他的语气减轻一半，就不会觉得他凶你了，仔细听里的理就行。”

柳雁点点，越想越觉得自己应当是错了，因为爹爹每次生气说的话都有理……她挠挠，又鼻子，“可是他去学堂真的把雁雁的事忘了。”

语气淡淡，柳定义也知她心有芥，寻话说，“明日我带她去学堂，你也一块去吧，我们去郊外梅林走走。”

李墨荷见她想通了，语调更是轻柔，“对。娘跟你爹提提，让他也别总扯着嗓子跟你说话。”

李墨荷见他盯着自己的脸怔神，心像有毒箭刺过，蓦地偏看向别。这张脸使得她进了柳家门，可是她不愿靠着这脸立足。她是李墨荷，也只是李墨荷。

柳雁心里飘然，这才高兴起来，像小鸡啄米点，“嗯嗯。”

柳定义迟疑片刻，见她目光炯炯，才，“她很小就没了母亲，但天生聪慧，长大了些，听不得别人说她没娘亲，我又总不续弦，她便问我她的娘亲去了何。方先生同她说，化作天上星辰护着她了。只是星月只在夜里出现，因此她自己动了脑子，在屋里放了许多珠子，这样白日里，只要屋里有光，就如同挂了星辰。”

李墨荷这才恍然，这孩子……心思当真细腻。

柳雁歪了歪脑袋，“减轻一半呀……”

“一家人，何谓辛苦？”李墨荷轻轻摇，“二爷且放心罢，日后再不会有人说她是个没

柳定义心中有愧，果真耐了子，“你说。”

“雁雁怎会那样偏爱圆的珠子？还放得满房都是。”

柳定义见她偏，也明白过来，抛出话将这停滞的气氛打破，“雁雁如何了？”

真是……越想在柳家待下去，就越想知他们的秘密，再不会太漠然对待。

“我想她早就知生离死别是何解，四岁以后就没再缠着别人问过她母亲的去，只是每每烦闷惊怕，还是喜欢往屋里堆珠子。”

李墨荷笑，“不要爹爹陪，明日娘陪你去，不带你褚阳哥哥。”

李墨荷面色淡淡，“已经不闹了，也明白了您的苦心，我哄她睡了。”

轻声唤之，柳定义微顿，回看去，那俏人站在梅花落雪屏风旁，目光柔和，直直看来，恍惚片刻，又想起那已过世的人。

李墨荷想着雁雁应当更喜欢如此，就答应了。听着他的语气如今正有耐心，抬看着他问，“二爷……妾有一事想问。”

李墨荷听得心泛酸，她该早些知这个。柳定义已走到她一旁，低说，“方才我进去，那珠子没见多多少，这十个月，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