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接小人么？那大人呢？”

李墨荷将手藏在后，摇，“每年都如此，今年已经好多了，不碍事。”

柳定康弱声，“可阿喜的脾气您也知，她当真不会轻易回家的。”

他并不听，还是捉了她的手腕放到前，这手是热的，可却高，被挠得有些红，肉色可见，几乎要破了。他见过不少将士的手如此，深知会巨难耐。放了手去拿药箱，等拿到跟前，想起初次相见他也是拎了药箱，倒觉好笑，“我倒是成大夫了。”

“上药没？”

余光见了影子，李墨荷方才回神，往前看去，见了那高大男子，便将被子掀到一旁“二爷”，随之起。

老太太叹了一气，这三儿媳的子确实不是他能劝回来的，去了那，要是被扫帚打出来了怎么办？岂非丢脸？仔细衡量，同李墨荷说，“你是嫂子的，素日也和她说得来，这两日有空，你就去劝劝吧。”

李墨荷还没跟老太太说明日回门的事，这放下妯娌的事先回娘家，好像也不太妥当。可婆婆开了声，只好应了。

柳定泽坐得端正，学着其他人说正事那般，，字字，“娘，我想接他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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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眉一拧，“他们？谁？”

“她那种份的人，怎可进我柳家大门。”

柳雁知四叔说的小人就是小孩，禁不住提醒，“就是郑姨他们。”

柳定泽挠挠，“就是住在小宅子里的他们，一个大人，两个小人的那儿。”

柳定义瞧见那被褥下面的手，还抱着个炉，真是怕冷的。可那手上的红色却有些不对劲，不像是熏热的，低细看，竟是在北城常见的冻伤，还不是一日两日的伤。明明是同床共枕的人，却是无意才发现，“你的手什么时候冻伤的？”

老太太冷声，“连妻儿都接不回来，你还有脸说。若非你了糊涂事，哪里会闹成这样。”

老太太不知要怎么和他说清楚，他脑子里没好人坏人的分法，更不会为家族名声考虑，只知对方可怜。越想就越不想劝，往日这事三儿媳会帮腔的，可这会……一想，不由对三儿子发了脾气，“你还不快将阿喜接回来！”

老太太恍然，“为娘正有此意，接了那两个孩子回来。”

推门进去，往里屋走去，确实没见她在窗前常坐的地方绣花，却见她坐在床边，拿被子遮了手脚，倚在床发呆。

等恩师兴致去了，告辞出来，夜已全黑了，连更夫都已提着铜锣出来。回到院中，廊灯笼高悬，屋里的灯火也还亮着。只是从窗前过去，没看见里面有人影，心想李墨荷已睡下，不过是亮着灯罢了。

柳定义伸手要将她藏着的手拿出，她却又是一躲，“难看得很，二爷别瞧了。”

夜里柳定义推了酒宴先行归家，免得被灌了酒，误了明日陪李墨荷回门的事。可途中又见着恩师，得了邀请，不得不随行，小饮几杯。

柳定康无端挨了母亲喝声，苦了脸，“阿喜说若儿子去了，她便吊、吊死了去。”

柳定泽一听不接全三人，有些为难，“可是我答应他们要一起接回来的。小小人哭的好难过，而且没娘的孩子也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