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定泽小声说，“我娘说你是我儿子。”

这一字像海拍来，柳定泽莫名欢喜，“嗯嗯。”

柳翰满是惊异地点，瞧着他满口好牙，也咧嘴给他瞧。正是孩童换牙之际，牙齿不全，看着分外稽，“呐，吃肉都咬不烂。”

柳定泽咧嘴给他看牙，“爹的牙就很好，可儿时吃了不少糖。我娘也不给我吃，我都是偷着吃。”

柳翰也笑开了，拉了他的手，“我们去别的地方说话吧，等会妹妹看见要不开心的。”

等了小半天，终于看见门打开了。一个男童从里走了出来，着帽子，穿得厚实，转将门关了，没拿炉就往外跑，像是要找人玩闹。他看着心，“喂，喂。”

柳定泽随他到了街上，瞧见前有人糖人，转而拉了他过去，买了两个，一个人一个。随后两人坐在一间铺子前吃糖人，时而说着牛不对嘴却又说得高兴的话。柳定泽先行吃完，见他嘴上黏了糖，提袖子给他干净，“脏，像钻了灶台的猫。”

柳翰乐意和他待在一块，欣然点。

柳翰这才想起来，一双圆碌碌的眼转了转，“爹？”

柳翰挠挠，“我也不知。”

“没事，会长得好的。”柳定泽拍拍心口跟他保证，又想到柳芳菲，问，“你妹妹喜欢什么呀？我去买。”

“她会哭。”柳定泽不想见她哭，哭得怪让他难受的，“你们总是笑就好，不要哭。”

柳翰胡乱了一把，同他说，“我娘从不许我吃糖，说我得长一口好牙，看着才有福气。”

柳翰皱眉看了看四下，只见树那蹲着个雪人，雪抖了抖，出一把伞，才瞧清那不是雪人。他弯往那伞下的人看去，看着很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呀？”

柳翰又点点，糖人终于全化在了肚子里，意犹未尽，可不能再吃了，不然非得牙疼，“爹爹，我们去玩雪吧。”

柳定泽把伞丢给下人，随他走，“你妹妹为什么不开心呀？”

柳定泽拉住他，“你的手都冻着了，出门应该抱着炉的。我们不去玩雪，我带你去吃热乎乎的东西吧。”

“她好像不喜欢提到爹爹你。”柳翰也不明白为什么妹妹不喜欢，但还是别让她瞧见的好，这妹妹可凶了，他不敢惹。

两人一直待到快正午，下人提醒该回去了，柳定泽才和他分开。

柳定泽小心翼翼同他说，“我娘不许我接你们回家，但是我又跟她说好了要接的，你跟我去跟她说说，别生我的气。”

柳翰回到家中，郑氏已经在附近找了几圈，快急疯了。一见他进门，拿了桌上的鸡掸子就朝他走去，抽在他小上，“让你不听话乱跑，跑哪去玩了！”

柳翰挨了打，痛得哭出声。柳芳菲放下手里的绣花针，跑出来拦住母亲，“娘，不要打哥哥。”

有了上回强留却被他偷溜的教训，这回没留他，让四个下人跟着，放行了。

柳翰点，“可以呀。只是爹，为什么你这么怕妹妹呀？”

柳定泽从巷子出去，要同那些孩童玩耍，他们却都不乐意，一哄而散，惹得他很是郁闷。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郑氏三人住的宅子，他撑伞蹲在树后，想见见那两个小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