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良心中郁闷，提着子回房了。李墨荷从他屋前离开时，听见有个女声问他安好，这才知弟弟房里还有个姑娘在，这个时辰在同一个屋里，定是一起过夜的。等快到大堂，李墨荷拖住母亲，问，“方才宝良房里的姑娘是谁？”

定义淡声，“勤快自然是好的。这事我会去同政宋大人说说，让他多宽限几日，让宝良休息够。”

李墨荷怒气瞬间冲到，“李宝良！过了年你又长一岁，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出息？”

最后一句话秦氏喜欢，“那是自然的，你若有相中的千金小姐，就替你弟弟说说。”

里屋的门未开，可李宝良的声音倦懒无力，“姐？你怎么来了？我还没睡醒呢，改日再聊，大清早撒什么泼。”

秦氏答，“通房丫环。”

李墨荷抿抿嘴，“行事学识不像大少爷，大人家少爷有的习惯他倒都学会了。弟弟到年纪了，给他寻个安分的姑娘吧，让你们也早点抱上孙子。”

“如今哪里有人家舍得将女儿下嫁的。”

寒门家的姑娘？李墨荷不知母亲在想什么，她不就是母亲口中所说的那种份的姑娘么？她在柳家小心翼翼二夫人，生怕别人瞧不起她这商家女，在柳家不曾受过的委屈，倒是在娘家受了，真叫她说不出话来。

别说李宝良，连李爹和秦氏都听得惊心，艰难出声，“女婿……这、这……”末了想清惹祸源，当即上前大力拍了儿子胳膊一巴掌，怒声，“还不跟你姐姐歉！”

里也大声起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跟你没关系！娘家的事由不得你，爹娘都不我，你有什么资格。”

李宝良是不情愿，可是如果不照，这狠心姐夫真会将全聘礼都收回吧，只好乖乖同李墨荷认错。李墨荷不好为难自家人，应声算是原谅了。秦氏强笑，“这就没事了，姐弟俩吵架罢了，以前不是常有的事么，一家人嘛。快些回大堂坐，烤烤火，吃甜点。”

柳定义瞧了他一眼，说出这种混账话，当初就该让青楼的人再痛揍他久一些，或许能长点记，“你姐姐跟你好好说话，你却不好好跟她说话。既然嫁出去的姐姐跟你不是一家人也没关系了，那我这就领着你姐姐走，柳家送来的聘礼，那些铺子我也一一收回了，还有这宅子，也是我们柳家的吧。”

李墨荷怔神瞧这冷冰冰的木门，听着门后冷冰冰的话，也觉心冰冷。敲门的手也顿时没了力气，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话？！旁忽然有人走近，高大的躯几乎遮挡了她的视线，修长的手轻叩木门，语调沉沉，“开门。”

她又将儿子一推，给他找台阶下，“快去洗脸，速速出来。”

柳定义听

这是两个字，屋内那叫嚣的声音就不见了，转而听见横木插销声开的响声，一个年轻人蓬垢面的出现在面前，点弯，“姐夫。”

秦氏面色青白，不知要怎么狡辩得好。李爹在背后冲她凶脸，让你不说老实话，如今闯祸了。

李墨荷说了实话，秦氏不满，“什么叫下嫁，咱家不差了，更何况同柳家还是亲家。不看僧面看佛面，难不成你还想你弟弟娶个寒门家的姑娘，那不是闹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