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存之笑，“这事得他们自个决定，我这爹的就不掺和了。万一褚阳不欢喜雁雁，娶回家来，整日冷脸相对，那我们这世交可还能继续？”

柳定义拿他没办法，没见过侯爷穿得如此随意的，连对亲儿子也是放养之态，去了一回他家，冷冷清清，连个在院中玩闹的孩子都没有，“明年雁雁就及笄可嫁了，你齐家儿媳吧。”

“嗯。”

柳雁抹净汗珠，说，“回家。”

齐存之躺长椅上，悠悠，“这儿子可是我生的，功劳当然在我。”

柳定义见他又夸赞独子，瞧了一眼说，“褚阳在柳家养了七年，书院是我送他去的，那满屋的书也是我添置的，可你回来就将功劳全霸占了。”

上次科举，齐褚阳过关斩将，一路到了殿试，虽然没封赏前三甲，但也是进士出。侯爵家的孩子为官，科举名次倒不重要，授中书舍人一职。虽官品不高，但专掌诏告，又可佐丞相判案，舍人之职在大殷颇为显赫。

齐褚阳又怎么看不出她害羞了，她总那样在意桉郡主，不过是吃醋罢了。她的心意他早就明白。那样聪慧的她，总不会不知他的心意。只是两人年纪未到，不能破那窗纸。但对对方的好，已是了然于心。

京城南面，小巷淅沥着冷雨，包家门前已经成一片汪洋。

的宋安怡那轻巧好看的发髻，那样才像个姑娘吧，如今不过还是个十四年华的小姑娘。

包天同从屋里抱着小儿子出来，见她伫立不动，问，“怎么了？”

齐存之说，“倒还好，下人也能少请两个，日积月累，可以省一大笔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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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怡见她爽快答应，好不奇怪，雁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

冷玉说，“雨水再不收势，怕是要水涝了。”

已快春尽，傍晚又下起小雨。冷玉站在廊之下，看着屋檐落的雨帘，目有担忧。

柳雁问，“又要忙了么？”

包天同动了动嘴，到底还是没忍住，“这种国事你一介女子担心作甚，即便真的水涝，也与你无关，你更不能插手什么，何必自寻烦恼。”

“嗯。”

柳定义想想也是，不过两人也是青梅竹，他怎么就没看出两人之间有什么端倪来，真是让人忧愁呀。

宋安怡走在一旁，齐褚阳也在一侧后，没有离得过近，“雁雁，我近日都不得空再来了，你帮我喂可好？”

“倒也不是你生的，是翠娘生的。”柳定义提到这已故的弟妹，问，“你不打算续弦么？家里只有你们父子俩，倒不嫌冷清。”

自从两年前圣上废除女官制，书院也不能再聘用女先生，冷玉便回了家中。虽然仍不算是尽心侍奉公婆丈夫，但不怎么说，一家人关系还是有所缓和。包天同十分满意这样的现状，一人维系整个家是辛苦许多，但家宅和睦，他也是高兴的。只是妻子仍是忧国忧民，总叫他不

武举地位不如文举，文举日后也可入军营，因此齐褚阳择了后者，先成文官，日后有了机缘，再武官不迟。齐存之素来是由着这儿子的，用不着他心，跟好友这么说时，也颇为得意。